下意识想要这样说的黑兔张了张口,却没说出来,毕竟前脚他刚说出那些话,但是她为什么要听进去那些话,这样的想法从脑袋里掠过很快的消散,“我讨厌你。”
她遵从内心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讨厌,比其他人类的讨厌要更深,杀意也要更浓郁,很危险,继续待在他身边会很危险,魔兽的直觉反复提醒,恨不得拿着大喇叭炮轰,生怕她听不到,这种危险不像是能杀了她的危险,但她想不明白,也看不懂,毕竟面对的危险只有生死,她还死不了。
“嗯,嗯。”
这种直白的讨厌,对他来说都有些可爱了。
“之后我会做很过分的事情。”委婉的话按照小兔“能不思考就不思考”的脑子,大概率听不懂,五条悟也不爱说,既然让怪物像人一样生活……在以后像人一样生活的期间,他就要负责。
如果要做,那他想要的,就不是一个含糊不清的可能性了。
高层们现在还有些人不怕死的,执着地想要小兔,就像人死不能复生这一世界真理,小兔不会死,她颠覆了这一真理,会有很多的人想要她。
黑兔静了静,灵魂发问:“你在给谁说话。”
五条悟噎了一下。
*
回到宿舍,教师宿舍的床自然只有一张,也没有落地窗,五脏俱全的宿舍,比学生宿舍的大一些,带回来的玩偶放到床上,脏掉的衣服也要扔进洗衣机,从浴室走出来的少女抖了下耳朵,自然地走到他面前,将吹风机塞到他手里。
白色的睡裙是她的毛毛,所以身体被烧成灰,出现的时候自带衣服。
五条悟拉出凳子,接过吹风机打算好好的跟小兔讲讲道理。
“杰说的话都不要听。”
“哦。”
“也不能乱咬人,咬了我就不能咬别人了。”
“哦。”
“如果饿了就向杰要咒灵球,至于什么条件答应下来,等我回来后我和杰掰扯,总之,能白嫖就白嫖。”
“不能咬别人,咬哪里都不行。”他又重复了一遍,“杰说的条件,我自己都能做到,找他做什么。”
说着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吹干了,五条悟没忍住揪了下带着温度的兔耳朵,惆怅地搓了搓她的脸,为什么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习惯兔兔饲养员的身份。
无下限的薄弱点也被她逐个攻破,都不需要他同意,尝了甜头的少女自己就能贴上来,自顾自的咬他。
就像现在。
他斜倚在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黑兔的耳朵,嘴唇上的力度不是亲,是咬,咬完又去咬脖子,两个地方换着来,脸贴的很近,近得几乎鼻尖碰着鼻尖,他稍微用点力气,前进一点点,就可以掌握主动权。
不行啊。
不回应,这就是简单的喂小兔吃饱饭,回应了,性质就变了。
吃饱喝足的黑兔抱着玩偶在床上滚了滚,占了一半的位置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地点着脑袋,五条悟坐在凳子上支着下巴没有出声,轻轻呼了口气,收拾完看了眼床,宿舍只有凳子,也没有沙发,他躺了下来,开着无下限睡觉。
半夜,他被睡觉不规矩的少女一脚踹中了腰。
被迫醒的他幽幽地望着黑兔,第二脚过来的时候,他干脆伸长手臂将人困在怀里,就当大型玩偶一样抱着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五条悟感觉胸口有些沉,呼吸有些困难的样子,像是鬼压床的症状。
一睁眼,他被兔子压床了。
少女睡在他身上,手还捂住他的鼻子。
“……”
小兔是不是想要谋杀他?
伏黑惠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他敲了下门,门没有锁,拧了下打开,屋内的气氛很怪异。
愣神的少女脸上有一个清晰的牙印。
白发男人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直起身语调拖长地朝他打招呼,“欧哈呦,惠。”
“……”伏黑惠沉默的后退了一步,把自己关在了门外,一点都听不到五条悟指责黑兔睡觉不老实的声音。
最后五条悟坐上车离开,黑兔都是气鼓鼓的,愣神地摸着自己的脸,眼睛里面写满了“我居然被人类咬了”。
伏黑惠看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黑兔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过了几分钟,她走过来站在他面前,踮起脚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
恶势力的压迫下,伏黑惠僵了下身体,慢慢弯下腰,头好痛,这不是在摸头,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让自己不要倒下去。
“走吧。”黑兔想了下他的名字,“惠。”
“我带你去偷情。”
伏黑惠猛地抬起脑袋。
他咔咔转着脖子,眼神透露着一点的迷茫,“可是五条老师刚走……”
海胆头少年试着把话说的委婉一点。
黑兔比他更茫然地眨眼,“啊?这不就是要走了才能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