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中,但是手上的温度依然比我高很多。明明都已经饿到变异,但奇怪的是他的神情中没有半分痛苦,反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兴味。
他瞥向我另一只手上还沾着血的小刀,显然是明白了我刚刚做了什么:“有趣。”
我没搞懂这有什么有趣的,但是他却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没有人能在打扰我的休憩后还能全身而退,”拥有四只眼的高大男性随意地屈起腿,“但你若是这样死去倒太过可惜……不如成为我的东西吧。”
原来他之前是在睡觉。
我见他没事,于是把小刀放回,扳开他的手,接着撕下我的衣服,把自己的手包扎好:“不行,我永远属于我自己。”
“是吗?”他嗤笑了一声,接着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那就算了。”
“好的,再见,”我和他道别,“现在我要回去做晚饭。”
他听到这话后,握住我脖子的手一顿,接着微微挑眉,上下打量我,似乎在重新评估我的价值:“你会烧饭?”
“我是厨师,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把他放我脖子上的手掰下来,“你如果要睡的话,找一个正常点的地方睡觉,在路上休憩很容易被当成尸体打劫。”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想要找个人当我的厨子,”他也站起身,用手掰了下他的脖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我这时注意到他比我高很多,“名字是うらうめ,你知道吗?”
转换为中文后,读音差不多是“乌拉乌梅”。
我不太记人,人际交往圈也几乎为空气:“我觉得我应该不认识。”
“那你没用了,”他的语气仿佛我就是一件将被丢入垃圾桶的垃圾。
我没有管他,而是开始琢磨这个读音:“这个名字我有点熟悉,似乎曾在哪里听到过。”
“是吗?”他的语气意味深长。
这时我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又已经握住了我的脖子,我眨眨眼,再次把他的手拿下来。
我发现他似乎很喜欢握住我的脖子。
“那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我问。
“听说只要是那人参加的厨艺大赛,都能断层获得第一。”
“断层第一……好厉害,”我不禁感慨道。每次我参加这类比赛都差不多只是走个过场,在循环赛中提前上交料理后,我就火急火燎地回来给少爷烧饭,也没有关注最后的比赛结果。
老实说我不在乎我的名次,只是遗憾自己没有时间在厨艺大赛中,和这些杰出的厨师们沟通料理心得。
“要不这样,我请你吃一顿饭,等你见到那人后,帮我问问是否愿意和我私下交流厨艺,”我提议道。
他扬起嘴角:“好啊,如果不好吃,我就把你给吃了。”
吃我干什么?我看起来很好吃吗?我迷茫了几秒。
“没有问题,”总之我点点头,“只要你保证不会恶意差评。”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应下,用猩红的眼睛注视了我几秒,然后带着几分狂气地轻笑道:“虚便是虚,实便是实,因谎言而诞生的愉悦没有任何意义。我以束缚的名义同意你的要求。”
束缚……?
“哦,你还不知道“束缚”,”他啧了一声,接着对我解释道,“总之违背后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这样啊……”也就是说这对他来说是最重的承诺方式,我想了想,“那我也束缚的名义向你承诺——”
“我会做出比你吃过的任何料理,都还要更加美味的佳肴。”
面前之人发出了愉悦至极的笑声:“我吃过的食物不胜其数,下这样大的束缚,你很可能会直接死掉哦?”
“没事,”我点点头,“一直以来我就是这样过来的,我发现这样我会成长得更快,所以没有问题。”
“而且你这家伙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小看我的料理水平,”我严肃地告诉他,“小看我没有任何问题,但小看料理水平就不行,总之我很不高兴——我不高兴到开始努力想办法令你对我的厨艺有所期待。”
“现在你有期待了吗?”我问道。
他抓起我的手腕,轻触我的掌心,下一秒我发现手上的伤口不再疼痛,而在本就包扎不怎么样的布条落下后,我发现被我划出的伤口竟然消失了。
“没有修复完武器就上战场,那是鲁莽者的愚蠢行为,”他直接拎起了我,“往哪里走?”
“期待吗……”他哼了一声,“亿万分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