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传来两面宿傩毫不遮掩冷嘲热讽之意的声音:“你这片湖面可真波澜不惊。
奴良滑瓢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又从旁边拿起一瓶酒喝了几口,这才彻底恢复过来,随后轻笑道:“谁又能料到有人还朝湖里投了意料之外的巨石。虽然看起来最终的效果相似,但是奴良滑瓢也注意到具体实施的手段与理念存在差异,也就是说李梅其实并没有摸透概念,只是按照自身的理解,仿出了大致的形。这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明镜止水”,却又与其有相似之处
“不过能办到这样也挺好,我终于能心安理得地坐在此处,”被借鉴技能的滑头鬼脸上毫无愠色,反而看起来更加轻松,他随意地灌了几口酒,“我可不希望赠送他人的小礼物还会带来祸患。放下心来的奴良滑瓢一边观赏不远处一边倒的战况,一边仿佛被打开话匣子般不断言语,结果聊着聊着便发现身边始终无人回应。他转头一看,发现原本两面宿傩所坐的位置此时已经空空如也,那人不知何时已经从围墙上离开,在下边自顾自地朝李梅那边悠闲走去,思索了几秒。滑头患也从此外一跃而下,拎着烈酒前往不久后便将停息的战场
战场中心的我并未感知到二人的靠近
如今我只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虚幻的世界,仿佛水中之月一般立于所有妖怪的感知之外。
所有的斩击都变得极其顺利,通往胜利的未来一目了然
不知道新断了多少只妖怪,总之当我回过神时,那些汹涌的咆哮声已经再也听不见,周围再无站立的妖怪,如今街道又重新恢复寂静。只有地上的鲜血还在流动,缓缓地将整个街道彻底染红。
刚刚那种玄乎又玄的状态已经离我远去,我发现我此时正站在尸骸之上。随着理智逐渐清醒,我清楚地意识到一一我的食材还未冷藏
一想到这一街的死妖放到明早就不再新鲜,我便不禁感到心痛。手中的铁刃顺从我的心意重新化为冰刃,但除此之外我依然无法构造出任何赛冰之物-那么至少冻住一只吧
正当准备把这柄冰刃插到脚下妖怪的身体中,企图将这只离我最近的妖怪冰冻之时,我微微弯下的身体竟仿佛不受力的棉花,真接往前方倾倒而下。在这不慎跌倒的一瞬,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幅度过大的动作从我的身上脱落,原本莫名消失的咒力竟开始回归。温度骤降,而赛冰以我即将离地的脚尖为伊始,不断向四周扩散。微微抬头,我看到不远处血水已是冰霜,而妖怪的尸骸也被全数冻结。喜悦的情绪满盈我的内心,经历峰回路转的我直接忘记如今自己所处的状态。
但是疼痛被没有席卷几乎要笔直砸向地面的我,有人拎着我的后领,直接把我捞到半空,随后又是平移了几步,再将我放回地面时已是墙角。“多谢,”靠墙站稳后我看向来人的方向,两面宿傩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旁边。
“要喝酒吗?”他对着我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不用,”在妖怪被冻结之后,我的精神放松便彻底放松。身体在此刻仿佛被灌了铅,困倦瞬间侵蚀了我,企图把我拉入睡梦的深渊我直接顺着墙面下滑,直至坐在地面上。在用双手环抱住膝盖地缩在墙角后,我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两面宿傩微微挑眉,随意在我的旁边坐下,接着便开始研究刚入手的四魂之玉
又是一道人影出现,但是却未能引起二人的注意
奴良滑瓢此时刚至,自然看到四手之人如今正在把玩四魂之玉。
而他手中那原本漂亮的浅紫色宝玉,不知何时已经混浊到黑不透光。
“不错,”两面宿傩的脸上露出极其微妙的兴味笑容,“这里面的妖力竟是一分都未减少。
恶念会玷污四魂之玉。若被心怀恶意之人所持有,那么自然会变得混浊,但奴良滑瓢未想过还能漆黑到仿佛从染缸中捞出一般。这时滑头鬼突然想到原本忽略一件事一若渴望强大的恶妖们追寻四魂之玉,那么同样在强大之道上前行的两面宿雌,他又会如何看待这件难得的珍宝?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被黑紫指甲夹住的黑珠折射出诡异的微光。
两面宿傩身旁的白发之人依然安静闭眼,显然没有心思关注外界,于是自然也没有关注到他的动作与话语这位拥有血眸的极恶之人,此时眼中的猩红之色加深,随后划过了几分了然,似乎已经摸透了四魂之玉的使用原理。他轻笑道:“如果再来四分之一.....言语中的自信与张扬毫无遮掩,宛如能斩出耀眼黎明的利刃
奴良滑瓢选择将四魏之玉赠予李梅,除了确实希望李梅能更加顺利地制作出妖怪料理外,也存着以此铲除恶妖并将烫手之物脱手的心思。如今见到面前的景象,他竟觉得或许落入恶妖之手可能也算是好两面宿傩此人一向随性,按着自己喜好做事,明明当初还兴致缺缺,如今却看起来对四魂之玉颇感兴趣,指不定要摘出什么大事情。正当奴良滑瓢感到头疼之时,他又听到两面宿傩的后半句话一
“那么无论多么遥远的未来我都能令你目睹一一我会令你看到成功做出发光料理的那一天。
接着他又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