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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热毛巾帮她清理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将她被泪水濡湿的头发一点点拨开,为她盖上了被子。
私人医生大概在半个多小时后赶了过来,检查了一下,确认只是普通的着凉发热,挂了瓶水。
漫长的夜,下了一整夜的雪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窗外一片素白,映入眼帘的到处都是覆盖着积雪的尖头欧式建筑。
文时以不敢离开,就坐在丛一床边的小沙发上,看着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人,脸上是褪不去的潮红,偶尔还在梦呓地叫着旧爱的名字。
这样激烈又不顾一切的爱,他不能明白。
他以为,只要带她看清现实,她就能幡然醒悟,却不想从小金尊玉贵养大的大小姐,时隔三年,竟然还是会为了爱人,丢弃面子,抛却所有。
他只当她是个娇滴滴任性,今夜瞧着她在雪里哭得悲悯,又生了几分意料之外的怜意。
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却那样呼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他的无尽爱意并为之心碎。
他就是再大度,再不在意,他也是个男人。
没有哪个男人会乐于看见自己的未婚妻,为另外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文时以皱了下眉,没来由觉得心里堵得慌,烦乱地撤掉了领带,脱掉了外套,又顺手又拆掉了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卷起衬衫袖子,纯白得没有半分褶皱的袖子上只留下一对皮质袖箍。
眉心皱得更深,这口憋闷的气卡得他不悦,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在思考,这桩婚事是不是要作罢。
他对婚姻确实不抱有爱情成分的期待,但也总需要相敬如宾,把日子给过下去。倘若未来妻子和他不是一条心,要命一样不想嫁给他,在他面前天天叫着念着别的男人,他也闹心不是吗?
他文时以,也不是大街上的破烂玩意,非要做一块粘在她手上的狗皮膏药。
这样的念头恍然在脑子里闪过一瞬,又很快打消。
他没资格这样任性,爷爷父亲要他娶的人,他一定会娶。该是他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他都会尽力做到。
这个世界上,除了真心他给不了,其他的,金钱财富,名望地位,他都能给。
在他眼里,丛一就像是从小顺风顺水惯了,突然想要某样东西没要到手的孩子,所以才拼了命的挣扎和不满。哭过,闹过,自然就会好。
他才不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一生一世的爱情,可以让人肝脑涂地,一头扎进苦海。
长舒了口气,文时以不再纠结。他起身用体温枪量了一下丛一的体温。还没降下来,三十九度五,反而比之前更高了。
他正准备帮她换下敷在额头上的毛巾,却突然被烧得迷糊的人拽住了手腕。
不偏不倚,是他的左手。
自从受过伤后,他的左手异常敏感,从不允许任何人轻易碰触。因为那场火还灼伤了他手腕的皮肤,所以他常年都缠着绷带,为了减轻左手压力,也为了遮住旧伤疤。
丛一这一下,刚刚好碰到了他曾经的伤处。
“放手......”
他像膝跳反应般下意识惊惧躲闪,谁承想床上烧得满脸通红的人力气也大,拽着不撒开,挣扎了几秒无果,不敢和病中的她别劲儿,只能放弃。
“Vinay,Vinay......”
憔悴的病美人烧得双颊微红,连同睫毛都在轻颤,糊涂地梦呓着,死死拽着文时以的手腕,将他错认。
晶莹滚烫的泪花在眼角泛起,床上躺着的人胸膛微微起伏着,说话的尾音带着无尽的委屈。
“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离开我......”
虽然是梦中呓语,但文时以听得清清楚楚。
他低头凝视着自己左手腕上的青葱玉指,一时失神。
他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被自己未婚妻错认成别的男人。
他该叫醒她吗?还是应该生气暴走?
都没有。
这些情绪只短暂地在他心里闪过,便被他强势压制下来。他愣了几秒,强忍住了伤处被人用力碰触的不适,努力调整了呼吸,重新坐在她的床边。
“不离开你。”
她发着烧,是个病人。他是个成熟,理智的成年人。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计较这个。
当务之急,是先抓紧退烧,其他的事,病好了再说。
听到了文时以的回答,在梦中也不得安宁的人儿慢慢平复下来,只是还紧皱着眉,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
文时以想了想,抬起右手,缓缓落在她微皱的眉心,轻柔地帮她抚平,彻底地放弃了抽回手的想法。
既然她现在需要他陪着聊以慰籍,他就陪着。
他尽可能地转移注意力,努力压制那种被人碰触旧伤的不适和别扭,期间不可控地呼吸急促了片刻。
就这样,几个小时。
这一整晚,她就像是有什么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