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上不去车。
结果越挤越上不去,元棠拎着包裹,不敢往前。
这种情况下混进一两个偷可再正常不过,幸好她给剩下的钱缝在秋衣里,此刻摸着那点凸起,平复下焦躁的心。
人流最终被乘务员疏散开,元棠压着最后的时间上了车☆,上去就把包裹放在脚边,两只脚紧紧挨着大包,只要被人稍微一动她就提起来。
她这样警惕的过了四个小时,车子很快就到了站。
下车时候她就不像上车时候那么不积极了,她早早准备好站在门口,车门一开就赶紧窜出去。任凭身后上车和下车的挤成一团。
又折腾了几个小时,元棠才终于踏上了白县的土地。胡燕早早就在车站等着她,两人把包裹放在自行车上,推着回去。
胡燕看元棠脸上带笑,就知道她此行估计很顺利。
元棠也有意跟胡燕提起省城的繁华,两人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开心的不得了。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元棠居然有种久违的回家感受。她把东西放下,舒坦的在床上躺了个大字型。跟出门一比,还是在家舒服。
歇了片刻,胡燕给她两张地毯厂的澡票,元棠也没推辞,冬天了,在家洗澡不现实,厂子里的澡堂如今都是半开放,外面的人洗是掏钱,厂里的人洗是掏票,厂里便宜一些。
元棠端着盆子骑上自行车去地毯厂好好洗了一遍澡,一个脸熟的姑娘也洗澡,碰见元棠就说道:“那谁,你跟胡燕认识吧?”
元棠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那姑娘急着洗澡,只撂下一句:“你赶紧跟胡燕说,明个就是最后一天,让她快点决定。我嫂子那边等着信呢,她要是决定不了就等下一批吧。”
元棠一头雾水回了家,问胡燕。
胡燕觑着元棠的脸色:“就是她说她嫂子有个门道,一百块放仨月能给一百五。她嫂子之前把她的工资放里面,说是真的给了。我想着我那点钱放银行也是白瞎,不如拿去给她嫂子,人家说了,三个月一结款,准时的很。他们村很多人都投,都一年多了,钱每次都给的。我有差不多两千块,她说放三个月就是三千,要是三千不取,再放三个月就是四千五。”
胡燕越说越兴奋,拉着元棠的手:“小棠,要不你的钱也拿去试试吧?这不比你天天摆摊卖土豆挣钱?光是躺着啥也不干就能挣那么多,多轻松啊……”
说着说着,胡燕看到元棠的脸色变了。
元棠冷着声音:“我不投,你也不准投。”!
可以说这么一宗采购,把她带来的一千多花的只剩下一半。
周姐不防元棠还是个大客,立刻热情的留她吃东西。
“都到饭点了,来陪姐吃点,我让你王哥去买点烧饼就羊汤。简薄的很,你别介意。”
元棠推辞几下也就坐下,她本就打算跟对方拉拉关系。
“姐,咱市里有没有新建的商品房啊?我一个亲戚说为着孩子上学,想给户口弄来,听说要是买了房子,户口就能跟着从乡下转过来,是这样吗?”
一提孩子上学,周姐算是来了兴致,她家里正有一个十岁在上学的娃呢。细细问了几句情况,元棠照着自己的情况编了一遍。
周姐:“这不好说,现在农村转城市户口得花钱办,之前我听档口谁家说过,为了孩子户口从老家迁过来,花了小两千才办成呢。这还是他们有房的前提下,你说那种买了房子就有户口的,我
倒是没听说过。再说了,现在谁买房啊□_[(,都有单位的房子住,买了难道空着?”
她拉着元棠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让你亲戚问问他有没有这边的亲戚,随便挂在谁家户口下面不就得了?可别买房,现在都是些公房,单位房子你买了也不好住。我跟你王哥都是下岗的工人,现在还住在单位的房子里,你可别提了,提起来就糟心。我们做个生意,个个都说我们丢人,要我们搬出去。给我气的跟人换了房,从三楼搬到一个小独院了,还贴了一千块呢……”
元棠:“姐你说的对,但我家那亲戚就想给户口弄出来,现在主要他没工作,这边也没门路,我听人家说南方都已经有那种了,就是电梯楼,买了就能全家落户。咱们这儿没有吗?”
周姐诧异的看着她:“乖乖,你还知道电梯楼。不过你也说了是南方,人家那边有钱的人多啊,咱们这儿你看看,市里多少吃着厂子饭的,就算是有了,你说多少人能买得起?我劝你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元棠低下头不再说话,事实上她这两天也逛了一些地方,问了不少人。如今省城虽然也有商品房,但就如周姐说的那样,商品房也是小高层,甚至还没有建立起产权概念,市场混乱无比。
元棠想,归根究底,还是要去南方买房吗?
她心里沉甸甸的,南方房子的价格可比省城高出好几个量级。她能在高中阶段攒到那么多吗?
周姐还拉着她絮絮叨叨,一直等到男人带着饭回来才歇了嘴。
白乎乎的羊汤里有粉条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