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货品,蝴蝶发卡,放在上面。
铁丝网上,一对对的蝴蝶随着冷风颤动,远远就能看见闪烁的金属光泽。
元棠还用了一个大大的白板写了一行字挂在门上。
“变色唇膏,五块一只,先到先得!”
最后她买了五六个镜子,门口挂两个,屋里挂三个。
整理好后,元棠也没取名,就这么开了业。倒是石头不知道从哪儿L弄来一小串挂鞭,在门口放了一下。
烟雾散去,元棠的小铺子就开了业。
正值腊月间,随着过年的逼近,贸易园也越来越热闹。各家商户从早上就开始吆喝,有些人家更是准备了大喇叭,一个劲的喊自己家进了什么新货。
元棠也随大流搞了一个大喇叭,喊着“变色唇膏”和“蝴蝶发卡”。
不过事实证明,好东西总是有人识货的。
这天刚开门,鞭炮放完还没多久,店里就来了客人,还是一位熟人。!
看见赵换娣呆呆坐在院子里,元芹咬着下唇,她今天在家,一直听着赵换娣跟来串门的人讲话,甚至包括后面元栋说的话她都听在耳朵里。
她的想法跟赵换娣是一样的,既然哥说这个东西最后会不成,那他们拿着家里的钱就投几期不就得了?
元芹心里算着家里的八百块,这点钱供大哥上学是够的,但是供自己上学有些不够。如果妈死捏着这点钱不放,回头等学费交不上了,她是不是就要跟自己的同学一样退学?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就叫元芹难受。
她以前也不觉得上学有什么好,可自从家里连番出现变故,再加上赵换娣喝药,她就察觉出不同了,家里现在不光是缺了大姐一个劳力,还缺了妈一个劳力。
她发愁,明年的春种秋收,农活上要怎么办。
可这话她没人可以说,元柳就是个面上精心里傻的,元芹不屑于跟她讨论,可旁人又不能理解她的焦虑。
元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没有胆子去找赵换娣说出自己的想法。
屋外,赵换娣犹豫了很久。
她听进去了村里人的话,现在村里都忙着弄标会,倒是抬会没几个人说。
她心里激动,觉得抬会比标会更保险。
标会是三个月一给,二十户的钱都是给大会的。可抬会说了,他们是钱轮流拿,不往大会交,回头凑不够利息,大会还会给补。
赵换娣觉得这个保险,钱都是自己人拿手里,这还能有假?
只要一圈子人都是认识的,这钱怎么也丢不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门,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元德发找回来好好说道说道,八百块再多,也不够家里用。她还想着给栋子和梁子盖房呢。
这点钱怎么够。
等啊等,一直等到元德发回到家,赵换娣马不停蹄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元德发抽着烟,听了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得行,要是赔了怎么办?”
元栋提议去做小生意他都担心赔,这种光是投资看不见实质的东西,他更揪心会赔。
经过喝药一事,赵换娣如今算是腰杆子硬了不少,对着元德发不再是说什么听什么。她叉着腰
大声道:“哪儿L会赔?村里人都投,那王美腰家都已经见到回头钱了!还有我亲戚,说是我娘家那边早就投疯了,人家都不怕赔,咱有什么好怕的!”
元德发磕磕烟袋:“我不管别人,别人就算是挣一座金山,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就知道这八百块是咱家唯一的指望,不能投!”
赵换娣胸腔里涌出来怒气,她转悠了两圈,给自己气的咔咔咳嗽,怒极说道:“好,你不投,我投!”
她鼓起脸颊:“我投!咱家里的钱也不光是你一个人的。王盼儿L给的钱,还有元棠给的钱,我都投进去!赔了算我的!”
元德发气的手抖:“我看你是蒙了心了!”
赵换娣硬气十足:“你管我蒙不蒙心的!栋子说了,只要最后撤的及时就没有问题,我愿意冒这个险!”
她站起身,双手摊开:“你看看这个家,要啥啥没有。我从来没抱怨过你,你也别来限制我。我觉得这东西能挣钱,你要是不跟,回头等到人家挣钱,咱难道就干看着?那你还不如现在一把勒死我算了!”
她赵换娣凑过来都是个硬气人,要不之前也不能豁出去喝药。
男人既然胆子小,就她来!
八百块哪儿L会让她满足,她想要的是一千块!是两千块!是能给家里大的小的都起一座房子,以后娶了儿L媳妇,她稳稳当当的坐着老祖宗的位置,得人孝敬!
她斜睨了一眼男人,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男人这么窝囊呢?
要不是自己,他哪儿L能弄到隔壁赔的三百块?
这三百块是她豁出去挣来的,是她牺牲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得来的报酬,她凭什么不能支配?
赵换娣下定决心,带上钱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