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间。”
胡母没说口的是,眼瞅着一儿子也要结婚,一儿媳也要进门,女儿本来占着最大光线最好的一间就不合适,如今让出来也挺好。她住她大哥本来住的那一间,之前胡青因为要出大车,回来的不多,所以一直都是睡小间的。
现在换过来,胡燕就一个,住小间光线差点就差点。
她一哥结了婚,眼瞅着家里的孙辈人就要出来了,到时候胡燕正好也要嫁出去,家里的小间打个上下铺,给孙子们住。
胡母盘算的好,胡燕却落下眼泪来。
她咬着下嘴唇,扭头就要走。
胡母在后面喊,她也不停。走出了门却又折返,赌气一般把自己的衣裳全堆在箱子里,自己搬着箱子要往自行车上放。
胡母来了气,上来就打她的手:“你闹什么!”
好端端的说着话,她怎么就突然起性子了,胡母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女儿。之前还算是乖巧懂事,现在却一个劲的跟她唱反调。
胡燕含着眼泪,看向被胡母夺了一把,洒下来一地的衣裳。
她哽咽着喉咙:“妈,我还没结婚呢?你就巴不得给我撵出去了??_[(”
胡母脾气上来:“我哪儿撵你了?就让你换个屋,哦,我当妈的就不能安排你一点?就这我就是撵你了?胡燕你讲道理不讲?”
胡燕淌着眼泪,心说你虽然嘴上没撵我,可你行动上撵我了。
凭什么范娟一进门,她就得去住小屋?住小屋也没啥,可为什么就不能等到我回来再搬?
胡燕觉得自己就是那一堆衣裳,以前安稳放在衣柜里,现在却被随意堆在面上,仿佛随时都可以被人扫地出门。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闺女?”!
他们大车司机都有自己的圈子,晓得哪些店铺能安心住,他还不如趁着天没黑去国道边的店,管吃住能看车,将就一晚上第一天安安心心回省城。
元棠看样子也就没有再劝,给对方装了一饭盒的土豆泥和茶叶蛋,又给他的茶壶续满热水,另外给了一包烟。
司机是跟周凤霞长期合作的一家货运公司的员工,本来跑白县是很不情愿的,白县周围都是山,路难走不说,视线也不好,
毫不客气的说,他来的路上是一边跑一边骂的。可元棠人虽然小,却很会打点人。
哪儿像有些店,接货时候都两手插着不动,净等着他干,干完了也不说留顿饭吃。
元棠客客气气的把人送走,交代胡燕:“下次他再来,你让石头哥或者小冬哥陪着他去吃饭,然后照着这次一样,给烟给水再送点吃的。”
胡燕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元棠拉着她进屋去写招牌。
新货到了,不得写个大大的“新款到货”吗?
元棠周末没事,给胡燕放假让她回家去看看,这是两人早就约定好的,只要元棠放假,胡燕就休息。不然一个月没个休息的时间也成问题。
胡燕百般不情愿,可又知道自己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前些天大哥还去地毯厂找她来着,好悬把她没在地毯厂的事给捅出来。
胡燕拿了钱买了一只烧鸡和两个卤猪蹄,转念想想又从店里买了两条丝巾。
蹬着自行车到家时候,范娟正挺着看不出怀的肚子在晒太阳,一看到胡燕这个小姑子,范娟眼珠子一转就热情招呼:“燕子回来了!妈,你看燕子给你带什么了?”
胡燕心里憋着一股气,她从小性格就直率,从来没跟范娟这样的人相处过。
明明就是普通的话,可范娟说出来就让她感觉到里面一定是藏着什么心思,她不得不转动脑筋去思考。
这种感觉糟透了。
果不其然,范娟一嗓子把胡母叫了出来,胡母脸上挂着愠怒,张口就是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胡燕知道自己上次跟母亲吵完架就一直没回来,母亲只怕是生气的很,她索性老老实实的闭着嘴,听凭母亲怎么教育。
胡母眼神落在她带回来的鸡和猪蹄上,愠色稍稍下去些,但声音还是带着点怨气:“我以为你早忘记我这个妈了。”
胡燕不说话,范娟却乐呵呵的上来打圆场:“妈,你看你说的,人不回来你还念着,人一回来你倒是耍小孩子脾气了。燕子你别放心上,进屋来坐。”
胡燕胸腔里憋着,她只不过一个月没回来,范娟就说进屋来坐,怎么?这里就不是她家了?
进了屋,胡燕傻了眼,她原本的屋子是一个木床还有一个竖式的衣柜,窗前是一个大大书桌。可现在,属于她的小屋已经变了样子。
除了木床还留着,衣柜和书桌都已经消失不见,之前的衣箱子也被放在地上,上面堆着她的夏季衣服。
胡母唠唠叨叨的说道:“要不是让你哥叫你,你都不回来。你屋里这些东西乱的呦,我给你收拾好半天才收拾出来,这东西我都不知道你还要不要,扔也不敢扔,只能全塞箱子里。赶紧的,你过来看看这些衣裳还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