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去了一趟医院,在中医院开了几l贴膏药拿回了家。
没想到下一次回去,胡母就一脸高兴,说那膏药果然有效。范娟贴了几l次,抱孩子的胳膊就没那么疼了,问胡燕能不能再买点。
胡燕当即就拉了脸,忍了气说没有了,是从一个摆地摊的老头那儿买的。
胡母还直念叨可惜。
胡燕后来回家就只带点吃的,都是随手在县城买的,买完直接带回小河村,每个月给胡母塞个十块钱了事。
胡燕说了几l句家里的事,兴趣缺缺。
接受了自己在家庭中的定位之后,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负罪感。
以前她总是吃个好的穿个好的就觉得自己太坏,胡母都没穿上呢,她就自己先享受了,实在不是个好女儿。
现在她不这样想了,反正她不心疼自己,也没人会心疼。她出来这么久,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不管是母亲还是嫂子,都没问过她在外面苦不苦,需不需要钱。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该吃就吃,该穿就穿,她自己奋斗的好日子,怎么不能享受了呢?
两人吃完火锅,钻进被窝里睡觉。
胡燕问元棠:“今年过年你在哪儿过?”
元棠想了想:“回去过吧。”
班车初二就开始干活,她想来就来了。
胡燕嗯了一声,她现在就很不喜欢过年。
对她来说,过年就是把离了心的一家子聚在一起虚与委蛇。
比开店都累。
元棠倒是没有这个烦恼,但她很能理解胡燕的心思。
上辈子后来元家就是这样,弟弟妹妹们齐聚一堂,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彼此捧个场,过完年之后各自忙碌,没什么交集。
元柳和元芹一直暗戳戳的别苗头,元栋总是自以为是的觉得一家子和和美美,元梁则是甩手什么都不干光等着吃。忙里忙外的她,既要给元德发赵换娣装面子,还要伺候一大家子吃喝,每次过完年都要瘦几l斤。
所以她一点不觉得自己过年冷清,相反她觉得忙了一年的自己,歇下来的时间才算真正过年了。
她可以琢磨点吃的,可以放炮,可以看大院里小孩子们追逐打闹,还能听着收音机什么也不干,就干坐着烤火。
所以元棠想要回去白县过年,她想在她的小院里好好放松一下,什么都不想,渡过一个平淡轻松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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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腊月,元棠忙成了陀螺,每天都在不停的接待客人。店里的货根本不愁卖,元棠推出的打折促销采取了后来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不论价格,一件九折,两件八折,二件七折。
元棠一口气进了几l千块的货,在这个迎接九零的寒假狠狠赚了一笔。
王薇把“一件九折”“两件八折”“二件七折”写的大大的,二张大白纸贴在屋子外,离着老远就能看见。她还画了几l匹马在纸张的边角上,九零年是马年,王薇特意画了不同的小马,或是哒哒的撒开蹄子,或是卧在那里吃草,一个个憨态可掬。
元棠夸了她两分钟,把王薇夸得小脸红扑扑的。
马兰却若有所思的看着画,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到了腊月二十七,元棠给马兰母女放了假:“咱们店里东西卖差不多了,留点年后卖,你们放假吧,到年后初五来上班就好。”
顿了一下,她问:“你们今年不回老家吧?”
马兰摇头,她娘家就没多少亲戚了,回去干嘛。
元棠给两人包了十块钱红包,收了店面,上了一把大锁。
马兰带着女儿回了租屋,看着女儿开开心心画画,她突然说道:“薇薇,你要不要画一张爸爸?”
“你画一张爸爸上课的样子,然后拿去给他看看吧。”!
胡燕早就看上了一套,听元棠一说就来了劲:“我看了一套,就在五中正对面,楼上楼下二层小院,要一万八!”
元棠愣了一下,她万万想不到胡燕找到了正门。
不过也好,正门回头会拆迁成一个综合商业体,楼上楼下带院子……
少说也有个一百多平。
元棠:“那挺好,你记得办过户时候找个律师。”
胡燕:“知道知道,你说过嘛,这种房子后面产权不好明确,不能省律师费。”
胡燕做起美梦:“我要是买了房子,就不用每天跑那么远去店里了。我还有个院子!就跟你在白县一样!到时候我给你留个房间,你来了咱们俩就不用挤在一张床上了。”
元棠拍拍她的肩:“加油。”
一万八,依照胡燕的拼命架势,估计明年年底就有希望了。
不知不觉间,胡燕现在已经很少再跟元棠说起自己的家事,她现在一个月回去一两次,每次都是待一天就走。
元家在过去的几l个月里虽然没有大事发生,但胡青和胡明之间,范娟和苏红之间,可有不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