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别人的肩膀往前扑。网点外的树上都是人,人人眼睛通红。
林菲喃喃自语:“疯了,疯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是个疯子,她小金库的三万块,她花了三千买了一百张认购证。当她小心翼翼告诉元棠时候,元棠甚至暗示她可以再多买一点。
林菲觉得元棠是个比自己还疯的疯子。
现在她觉得,这个世界都疯了。
一张认购证三十块,而在现场,仿佛钱都成了废纸,多少人举着一沓子钱,嘴里嚷着要买认购证。
林菲和元棠对视一眼,元棠眼里平静无波。
已经囤了二百张认购证的林菲终于意识到,股票的战场虽然她还未踏入,但她似乎已经领先了一局。
“小棠。”
“嗯?”
林菲咽了下口水:“之前说让你给我打工草率了,那啥,苟富贵,勿相忘啊。”!
她嫁的这个人是城西的,要知道小河村是在县城的东边,元芹嫁的是最西面的一个山村。
几乎横跨了整个白县。
光是骑自行车都要快两个小时,更别说山路崎岖难走,要花更多的时间。
胡燕在信里一笔带过了赵换娣的崩溃,只说元德发进了医院,元栋复读的学费学校减免了一点,剩下的钱都是借的,可他现在连生活费都没了,只是还没辍学,依旧坚持钉在学校里。
元梁的学费本就没交,赵焕娣本来是等着元芹这个月的工资下来再给学校的。可元芹跑了,这笔钱也没了开路。元梁已经辍学在家。
赵换娣嗷嗷着要去找元芹算账。
因为元芹要了六百彩礼,她一分没给家里,甚至她走时候还带走了家里的两床最新的被子,拿走了家里最好的一个木箱子。
赵换娣气的在村口打滚,自己一个人走了一天才走到元芹的婆家。
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元芹像是摸准了她会来,早辞了地毯厂的工作,跟着男人一起出去打工了。
两个女儿,一个嫁人出去打工,一个自己偷跑出去打工。
赵换娣整个人都灰了,整日找人借钱,开口第一句就是“我可怎么活啊”。
胡燕在信里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她怕赵换娣走投无路,会来找元棠。
毕竟现在她唯一知道下落的,就只有元棠一个女儿了。
元棠把拆开的信又装回去,提笔开始给胡燕写回信。
信中她花了大量的笔墨介绍沪市的一切,介绍自己的大学,写了满满的三页。通篇并没有提起元柳和元芹,也没有焦虑赵换娣真的来了沪市怎么办。
从白县到沪市,她早已不是那个面对赵换娣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
且不说赵换娣要如何从白县千里迢迢的赶来沪市,就说她来了,自己就会按照她的意思做吗?
不可能的。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旅程。
她知道,元栋应该也知道。
***
股票认购证的发售在低迷了将近半月之后,卡着最后限期的五六天,突然不知道有谁传出了风声。
说今年的股票市场来真的了,之前的预约券在认购证启用之后彻底作废。往后只认一证不是说说而已。
最重要的是,相当一部分眼光长远的人一算账,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数额。
他们之前认为认购证搞不起来,是觉得这个市场承载不起来认购证的三十块成本。
在这个刚刚起步的自由市场里,三十块不是什么大钱,但也绝对不是什
么小钱。
三十块的认购证,还不一定能确保真的中签,那不就是骗人吗?
股民不认,等于白发。
谁知道在快结束的时候,他们一算市场的份额,才发现发行两百万张的认购证就算是成本高昂,也依旧能拉起这个市场。平摊在收入上,这笔钱大部分人都承担的起。
现在的问题是,你不买,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大户入场。
三千五千张的认购证,他们眼睛眨也不眨的买。
很快,这样疯狂的行为就被人知道了。
散户和票贩子们都蜂拥而上。
甚至有嗅觉敏锐的票贩子察觉到,投资股票不如倒认购证。
网点外,多少人争先恐后的举着钱要买认购证。
前些天还卖不出去的认购证,一时间竟然成了香饽饽。
元棠和林菲站在黄浦区的网点外,那些疯狂的人站在举着,有些人甚至踩着别人的肩膀往前扑。网点外的树上都是人,人人眼睛通红。
林菲喃喃自语:“疯了,疯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是个疯子,她小金库的三万块,她花了三千买了一百张认购证。当她小心翼翼告诉元棠时候,元棠甚至暗示她可以再多买一点。
林菲觉得元棠是个比自己还疯的疯子。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