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满意。
马兰固然有些看店上的缺点,比如不太会应付讲价,不怎么会招揽客人。但她的账目却是清清楚楚的。就连每天鸡蛋的消耗都记得很明白。
元棠把账本塞包里,只说自己拿回去看,让马兰不要守店了,赶紧下班。
临走前她又想了想,指着王薇趴着的桌子说道:“这个桌子太低了,明天我找人换了。你把桌子换到窗户这边来。”
王薇看书缩着身子不说,还在屋里最里面,光线也不好。
元棠心想,别再早早的给小姑娘看出个近视来,配眼镜也好贵的呢。
从自己的店出去,元棠和胡燕去吃了小笼包,就着玉米粥吃包子,吃完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回去,路上又买了一兜子葡萄。
到了胡燕的租屋,两个人洗了葡萄坐在床上吃。
胡燕吐着葡萄皮:“你后天回对吧,我跟你一块。”
元棠:“你二哥婚事定了?”
胡燕嗯了一声:“上周打电话,我妈说我嫂子生了,正好我二哥要赶在八月十五前结婚。回去估计是两摊连着,我侄子的满月酒,我二哥的结婚酒。”
元棠捏了个葡萄:“你妈骂你了?”
胡燕满不在乎:“骂就骂了,又不掉肉。就是我二哥要搬出去住,说在县城租了房子,到时候在村里办事,但办完他就住县城去。”
胡燕家里这点事憋了好些天,就等着跟元棠说。跟别人说,别人只要一句“你咋不回去照看你妈”就能给胡燕气死,所以她懒得跟别人从头讲自己的事,更懒得被人说三道四。元棠就不一样了,她总是能迅速的理解自己。
“王美腰回老家,给她爹妈把窟窿补了,一家赔百分之三十五。我们家总共投五千,拿回来一千七。”
“问题就出在这一千七上。”
“我大嫂脑子抽了把家里的一千块给了她娘家妈,我大哥气的不行,为了她生产,又跟我二哥借了五百。本来这钱拿到手,应该还给我二哥五百,可我大嫂就
捏着钱不给。一会儿说侄子还要花钱,一会儿说医院的钱还没结。我大哥那会儿不在家,二哥一看她这样也不能强要,就也没说啥。”
等我大哥回来,听说了这事,就问我大嫂要钱,我大嫂又说把钱存了。我大哥就问存折,我大嫂就不给。⒙⒙[”
“俩人吵吵起来,我大哥又吵不过她,气的翻箱倒柜的找存折。俩人差点打起来。我二哥正好回去,又不能非说要,只能说先算了。反正他打算结婚后住城里,大哥有了再给他。”
“这知道我大嫂一听,第一句话就是房子怎么分。”
元棠吸着葡萄汁:“你大嫂以为你二哥住城里就算分家了?”
胡燕:“对啊,她一句话说的我二哥来气了,就问我大哥,这到底是嫂子的意思还是我大哥的意思。我大哥都快被气厥过去了。我二哥也一肚子气,说分家就分家,让大哥拿出个章程来。”
胡燕把葡萄皮套在舌头上,含糊不清道:“闹了一场,还没说清楚到底分不分家。我妈让我回去听听,参与进去。”
“我能参与啥啊,出个耳朵就行了。”
元棠分析道:“你不多话就行,你大哥二哥都有分家的打算,问题就两样,一个是房子和地,一个是你妈的养老问题。”
胡燕:“知道,房子和地没有我的份,养老估计有我平分的一份呗。”
按照范娟的个性,后面一个甚至巴不得她管的多一点。
“你都想不到,我妈知道我辞了工,哭的有多伤心,比之前被骗还哭的伤心。”
放在以前,胡燕估计会很难受,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子太忙碌,她居然难过了没一会儿就不再想了。
她妈的想法很简单,儿媳范娟是个厉害的,二儿子要是分家去了县里,她就得看着大儿媳的眼色过日子了。她指望着胡燕能嫁的近一点,好时不时回家照顾自己。
想法很好,就是不管胡燕自己的考虑。
胡燕往床上一摊:“反正我想明白了,房子和地都没我的份,我待老家干啥?等着伺候完男人伺候老娘,得个好名声?我还不如在市里扎扎实实干,等我有钱了,她愿意来就来,只要来我这里,我管吃管住管路费。”
但想要让她回去?
不可能。
胡燕算着钱:“这次我回去给大哥包五十,二哥包五十,给我妈包一百。”
大哥二哥为了五百就闹翻,胡燕只觉得骨头凉。
是不是人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兄弟姐妹的情分就该瞬间清清楚楚?
要不为什么大哥二哥只是结婚,家里就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熟悉的亲人变得陌生,没等元棠提点,胡燕就自觉的准备装穷。
或许大家不平的根源都在于觉得自己是吃亏的那一方,对方是富裕的那一方。大哥觉得自己负担重,媳妇还生了孩子,又赔了钱,往后压力大,二哥光棍汉,手里只怕还宽松。二哥觉得自己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