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没在饭局上喝的酒,在小摊子上喝了个够,喝大了就哭
一个大男人,缩在小凳子上哭的格外伤心。眼泪分成好几条,在脸上淌出一道道印子。
胡青想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日子怎么就这样的看不到头,找不到任何希望。
明明他以前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全家人的希望,现在他却成了人人嫌弃的对象
他作为丈夫,妻子不听他的。范娟总是挂在嘴上“不行就离”,仿佛离婚是吃糖豆一样容易。每次范娟一说,他就偃旗息鼓,他不怕范娟,却怕离婚丢人。作为儿子,他被弟弟妹妹的优秀盖了过去,胡母虽然也心疼他,但是一些细微地方却叫他难受。老家的婚丧嫁娶,明明按照常理都是落在他这个长子身上,母亲却每次都要问问弟弟。母亲和妻子常常放在嘴上的话就是:“得问问你弟,他认识人多。"
最后,作为父辛,胡凯旋却对他毫无尊重,每次他要管教,范娟都要和他大吵一架
吵的最凶的时候,范娟好几次以死相逼
“你打!打死我们娘俩好了!我不活了!
她生下胡凯旋之后,心里满满装着这个儿子,谁都别想伸一指头。
一个打,一个护,到了最后,不了了之
有时候气性上来,胡青总觉得这鬼日子过着真没一点意思,他压根就不会谈生意,现在这样熬着,不如丢下这些去南方打工自在。他的大车证是被吊销了,但是他还能在工地上干干旁的。
虽然是下力气的活,但是他觉得那样的目子舒心
只是每次他一开个头,老娘和妻子都说他不知道好歹。
“老家多少亲戚抢着跟你弟混,现在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过上这样的日子,你又要作什么?
他下学早,文化不育,胡明那种八面玲珑他也学不会,逐渐的,他越来越没话说
胡青喝的晕乎乎的,掉着眼泪跟妹妹诉苦
”我有时候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只可惜,家里就没有人愿意听他说,外面人都是些酒肉朋友,更是说不上。
天长日久,胡青觉得自己就是个哑巴
人到中年,他却没有意气风发,只觉得自己窝囊的厉害
胡燕听了大哥絮絮叨叨颠三倒四的倒苦水,一直熬到夜色深深。终于胡青倾诉完,心满意足的醉倒了。胡燕把醉倒的大哥送回酒店,胡母吓了一大跳
“这怎么了这是?
胡燕把人放下:“没事,我跟大哥喝了点酒。
“妈,嫂子,你们休息吧,晚上也稍微注意下大哥二哥的情况,别叫他俩单独睡,小心吐了再憋着。范娟从里屋出来,看见胡青喝醉就格外不耐烦,偏偏长本事的小姑子在,她也只能捏着鼻子把人搀进屋子里。胡燕:”我走了。
胡母眼巴巴的:“要不,你住下吧.....我后天就回去了,咱俩晚上睡一床......
她想跟女儿说说话,
这次来虽然胡燕一手包揽了他们在这里的吃穿住行,但是胡母就是觉得女儿跟她隔着一层
当然了,女儿发达了,对她这个妈也够大方。穿的衣服买了好几身,特产什么的更是买了好大一堆让她带回去分,可除了这些,胡燕却没有更多的动作。胡母觉得心里落差很大,没有对比还好,可一想到女儿在蔡州开店那几年,每次回去不光是大包小包,还有各种吃的用的哪怕是很便宜的一个花馍样子,胡燕拿回来也说的是“之前你不是说想学着做二婶做的那种花馍吗?正好我在街上看见有卖这种模具的,你试试看好用不”,胡母那时候没觉得怎么样,可现在有了比照,她总觉得心里空空的
现在钱是有了,可一家子谁都藏着一堆心事,胡燕对她面子上不错一点,却一点没有母女之间的亲近这种疏离下,胡母来这几天愣是没有敢提一句催婚的事。
可一想到后天就要走,胡母还是希望胡燕能住下,两人不说彻夜谈心,好歹也说说这些年
她想解释当年那个误会
可胡燕却看一眼手表,拒绝道:“妈,我明天早上有个会,从这里过去太远了。
胡母低落道:“有会啊,那行吧、行吧。
胡燕要走,苏红了一件衣服:“我送送你。
“妈,你给我看下胡星,她刚睡着,要是醒了你别让她喝
胡母应了一声,苏红和胡燕出了套房坐电梯下楼
两人走到大厅,苏红突然来了一句。
”燕子,我拜托你一件事。
胡燕愣了一下:“嫂子,你说。
苏红突然攥住胡燕的胳膊,有点冰涼的手把胡燕给激的抖了一下
苏红语气里带着哀求
”燕子,你答应我。
”过几年,要是我不在了,你帮我照看一下星星。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把胡燕给惊的不行,
”嫂子,你说什么呢!
什么不在,说这样的话,叫人预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