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当晚便在现场的山庄宾馆住了下来。
痕迹勘查组晚上肯定是睡不着觉的,他们会连夜开展工作,这是个细活,米月划定的圈子,他们没有几天几夜的功夫是拿不下来的。米月深知,这类的案子,要在尸检上找到凶手痕迹,可能性很少,从凶手毁迹的凶残手法看,就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如果现场再找不到些蛛丝马迹,很难排查出嫌疑人,即使排查出来,也无法举证让凶手认罪。米月决心晚饭后,亲自参与勘查现场工作。
吃完晚饭,米月看勘察人员正在紧张地收拾正在充电的照明灯及使用的器材,米月提了一个沉重的蓄电池正要去现场,“7·17”专案组侦查员来电话了。
“有刘青水的重要线索了。我们在银行查刘青水的帐目时,有银行职员主动反映,刘青水在这个银行以林诗诗的名义办理了一笔40万元的存款,虽然是以林诗诗的名义存的,但因为带的是现金,所以这名职员对这个人的印象很深,毕竟现在很少有这么大的现金存款了,存款的时间正好在我们抓捕刘青水的前一天,而我们在查这笔钱的去向时,却发现这笔钱已在刘青水被抓的第二天全部取了现,取钱的正是林诗诗。”
米月明白,刘青水被抓之前有大宗现金存款,极有可能就是背后大老板给的封口费。
“钱是从哪里来的?林诗诗是谁?”
“我们当即查了这笔存款,是他本人存入的现金,存在了一个叫林诗诗的户头上,我们查了一下,这个林诗诗,原名刘秀丽,现年32岁,无业,老家是清源县人,极有可能是刘青水的姘妇,我们在抓捕刘青水前,林诗诗在黄江源生态旅游区黄江宾馆有入住记录,入住时间为7月7日至22日,也就是在刘青水被抓后退房,至今没有下落。”
米月一脸疑惑:“这笔钱,刘清水要交给林诗诗的话,直接给现金就是了,何必冒着风险通过银行转来转去?”
“也许,他不是真想把钱给她,只担心自己要被抓,借用她这个户头藏钱?”
“如果是这样,他一定有密码,林诗诗没有密码,也取不到钱。”
“难说,如果他们之间有某种默契,或者他们之间很相熟,林诗诗是容易猜得出密码的。”
“有她的照片吗?”
“有她的身份证照。”
“好,把照片发过来。”
米月一阵惊喜,这个线索太重要了。
黄江宾馆就在米月所往的山庄酒店的旁边,这是一家四星级酒店,价格不菲,这个林诗诗能入住半个月,可见这个女子也不一般。
米月向前台核查了林诗诗入住的房间,是302房,一间标准单人间。
“她入住这么长时间,每天都在干什么?同些什么人来往?”
服务小姐摇了摇头:“她好像很少出门,她在干什么不知道,来找她的人倒不少。”
米月亮出了刘青水的照片:“有这个人吗?”
“有,他来的最多。”
“还有些什么人?”
“不认识。”
“她什么时间退的房,是什么人来接的她?或者她坐什么交通工具走的?”
服务小姐想了想:“她走的很匆忙,快到晚饭时间了,当场退房当时走的,她出门时,门口有停的车,好像是一辆私家车,黑色的本田,车上是什么人,我没有看清,她没有行李箱,只有一个双背肩背包,也许车上的人看她这样,就没有下车给她装行李吧。”
“她有留下电话吗?”
“没有。”
米月查刘青水的住房记录,却意外发现了同住的还有刘青水的儿子刘然和女儿刘暄。
“认识这两个人吗?”米月指点刘然和刘暄的名单,问服务员。
“不认识。”服务员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去找过林诗诗吗?”
“记不得了,好像没有。”
米月只好放弃参加现场勘查,决定马上回东州,找刘然打听这个林诗诗。
米月本来可以让市里的侦查员找刘然打听的,但对这个刘然,米月在第一次同他打交道时,她便感觉到这是个有些深不可测的人,他的言行举止,以及他看人的眼神,无不透射出他的睿智、淡定与对人的漠然,米月没有同心理医生打过交道,也许,作为心理医生,是否每一个人在他的眼中,像是被X光机透视一样,能捉摸出每个人的内心世界?而在当他已觉察出米月的一切思想底细后,才会表现出对她的无视与漠然?
米月在她接触过的所有人中,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一个让她都有些捉摸不透的人,现在既然又一次出现了刘然,她不能放弃,她要亲自接触接触这个人,好好探一探这个刘然的内心世界。
米月连夜回东州找刘然,而此时的刘然,正在夏芸芸的家里,给她的儿子冯雄进行心理辅导。
夏芸芸是开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接的刘然,一路上,夏芸芸就没有停过嘴:“孩子姓冯,两点马冯,英雄的雄。他爸死得早,是突发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