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过了三天,尸体浮上来,漂到了大坝边来,把一位一大早就到水库边散步的老大爷吓了个半死。
米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同吴昊正在赶往南宁的路上。米月已在边境查寻了两天,没有阿彪的丝毫线索,她不能在这里久待,只好把寻找阿彪的事托付给了廖大队和王所长。
米月不相信阿彪会自杀:“他要寻死,为何还要千里迢迢来他老家这个地方?”
“或许,他是不想客死异乡吧?至少在这个地方,被亲友乡亲发现,他还有可能入祖坟。”同来的自治区厅的侦查员小张道。
水库大坝现场,阿彪的尸体以及唯一的物证二锅头瓶子已在送检途中,廖大队带领现场勘察人员赶到现场的时候,大坝上还是乌泱乌泱站满了不少人,现场没有采集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廖大队向米月介绍道:“经初步勘查,尸体没有任何外部伤痕,在阿彪停车的地方经过庄稼地到水库的小道上,提取到了向水库方向行走的脚印,经比对是阿彪所留;在现场上遗留的酒瓶上已提取到了指纹,以及在瓶口上提取到了DNA,死者在下水前可能喝了酒,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23日4时至6时之间,目前没有找到目击证人,现场没有发现有血迹或其他有暴力打斗痕迹,初步判断系投湖溺水身亡……”
阿彪的尸体直接拉到了自治区公安厅检测中心,尸检报告及酒瓶上的检测结果也很快出来了,证实了廖大队的判断:杜天贵系酒后溺水自杀身亡。
米月心中还是有个谜团,尽管她也无法用什么东西来证实,她只是凭自己的直觉:一个绝望得要自杀的人,却能纵容自驾车安全行驶上千公里?这需要超出常人的心里素质。
米月到了NN市,她急切要找一个人,阿彪的妹妹杜秀贵,她要好好了解了解她与阿彪的生活经历。
米月见到杜秀贵的时候,杜秀贵正好在自治区公安厅辨认阿彪的尸体回来,一双眼睛都红肿了。
米月只得先说些安慰的话。
“各人都是命,节哀顺变吧。”
杜秀贵眼泪夺眶而出:“我们从小没有了爹妈,他是我唯一的亲人,现在,只剩我孤苦一人了……。”
“你哥自杀前,与你联系过吗?”
杜秀贵抹了一下眼泪:“除了寄来了遗书,电话都没有来一个,我打他的电话,电话停机了。”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和联系是什么时候?”
“春节的时候他是在我家过的,只是待了两天,大年三十回来,初二就走了,今年6月17日是我大儿子家福生日,他打来了视频电话,他很喜欢这个外甥,还寄来了一台遥控汽车玩具。”
“你知不知道他在东州做什么?”
“他只说在做生意,具体做什么,他没有同我说,我也不知道。”
“他为什么至今还是单身?他有女朋友吗?”
“就是为了这事,我不知劝了他多少回,他就是不听。他是8年前离的婚,俩人结婚快十年了都没有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没有生育能力,就离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他今年春节回我家,还是单身一人。”
“他会游泳吗?”
“会,小时候就会。”
“他平时喝酒吗?酒量怎么样?”
“喝酒,酒量好像不大,也就二三两的量。”
“他有没有什么积蓄给你?”
杜秀贵摇了摇头。
“他要是做生意,应该也有些积蓄,如果他有积蓄的话,除了你,你想想看,他会给谁?”
杜秀贵又伤心哭了:“他还能有谁!不要说对我,就凭他这么喜欢这个孩子,他也会把钱放到我这里,这些年,他也没有少给我钱。”
“他还有什么别的比较相熟的亲戚朋友吗?”
杜秀杜摇了摇头:“我们的亲戚,哪里还有,爹妈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远房的,现在都没有什么来往,他的什么好朋友,我是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他提起过。”
“他离过婚的那个人,还来往吗?”
“那个人,都死了两年了,肝癌。”
……
从杜秀贵家出来,米月的谜团更重了。
“想想看,难道这个阿彪一贫如洗?否则,既然要自杀,他一个单身汉,如有遗产,对他唯一的这个妹妹,也没有一个交代?他难道要把自己的财产带到棺材里去?”
“也许,他真的就是一贫如洗,从我们初步掌握的情况看,他在东州没有房产,住的房子是租的。或者这个杜秀贵没有给我们说实话,杜天贵在途经南宁时,私下悄悄把钱交给了她。”
米月摇了摇头:“是不是一贫如洗,回去查他的帐就知道了。至于杜秀贵,我看得出来,她没有说谎,都这个时候了,她没有必要隐瞒。何况,我们已发了通缉,就是阿彪不知道我们发通缉,他也知道我们会找到他妹这里来的,他还敢自投落网?”
吴昊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