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元怀着一肚子的怒火回到家里,已快到半夜了,看客厅里竟还坐着一个男人,成穗还面对他,一个劲地抹眼泪,他一惊,正要问话,却见成穗见了他,竟伤心地哭出声来:“子元,你救救宏天吧!”
坐在一旁的男子也站起身来,向邱子元点头哈腰:“邱厅长,我是胡天优。”
胡天优?!邱子元愣了一愣:“东营天宫的老板?”
胡天优连连点头。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这孩子!”胡天优叹息道:“一个多月前,他来向我借钱,我说借多少,他说一千万。我一问,原来是这孩子被人带到澳门赌博,赌输了一千万,我一听,都吓住了,问他,你有多少钱,能输这么多,他说,开始手气好,已赢了五百多万,没想到最后一把,才输的这个数,我看孩子可怜,就替他把这笔赌钱还了。”胡天优说着,便在随身带的包里,把邱宏天写的借条取了出来,放到了邱子元面前。
成穗伸手取了借条看了,一千零五十万,她一脸惊恐地看着成穗。
“是谁带他去赌博的?”邱子元强压着怒火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好像听说,他的同学,刘金留,与他关系很好,当初也是他介绍我与宏天认识的。”
“他现在在哪里?”
“我要是能找到他,还不剥了他的皮!我听说,他知道宏天输了钱,便让他来找我,说我有的是钱,而他呢,就开溜了,听说逃到国外了。”
邱子元头翁翁地响,问:“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胡天优道:“他不让呀,他说了,要是把这个事告诉他父母,他就要死在我面前。”
邱子元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天优又道:“我给了钱,担心他又去赌,就对他说,我给你还赌债可以,但你要听我的话,不能再去赌了,你要是没有事做,我找一个事给你做,顺便也赚点钱,慢慢把我的钱还了,我有一家酒店,让他去管理。他管了不到一个月,就有人悄悄告诉我,说邱总同香港的一个毒贩混上了,同这个毒贩子一起贩毒呢!我一听吓坏了,慌忙带了人去搜他的房间,果然看到了酒店的仓库里有毒品,是冰毒,两百多斤,还发现了他同这个毒贩子的合影照片。”
胡天优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邱子元面前:“我听说过这个毒贩子,叫辉哥,来过我的娱乐城找过我,想拉我下水,我当时偷偷报了案,没想到公安还没有到,他就跑了,更没想到他竟又来找宏天了,我当时悄悄把毒品销毁了,也不敢报案,更不敢让他在酒店干了,就把他带到天宫,天天派人看着他,可是没想到,一不留神,今天晚上,就被公安带走了。”
邱子元肺都要气炸了,他站起了身,一只哆嗦的手指了指成穗:“你看看你看,你就是这样管你儿子的!”
“我!我!”成穗要说话,却说不出话了,她的脸色腊白,双手死死压住胸口,嘴唇已青乌,邱子元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成穗虚胖的身子一滩泥似地向前栽了下来。
成穗被送到医院时,心脏已停止了跳动,医生诊断为突发性大面积心梗,急救4个多小时,没有抢救过来,于凌晨4时40分宣布死亡。
邱宏天被洪启明悄悄带到医院来,看到他妈时,已是冰冷的遗体了。
成穗的遗体火化后,邱子元便把宏天带到了一个四处无人的山坡上,在车上拎出一根警棍,一气不吭地向宏天走去,被跟随来的洪启明疾步上前,死命拦住了,邱子元冲宏天声嘶力竭地吼:“我不想要他了,不想要他了,打死他算了!”
“你打死我呀,打死我呀,让我跟着我妈去呀,我要跟着我妈去呀!”邱宏天嚎哭着,声音像狼嚎。
“你这是何苦呀!何苦呀!”洪启明也吓怀了,他努力想把邱子元劝上车,邱子元却像铁塔般一动不动,洪启明正在劝邱子元,却看见邱宏天突然像一头疯牛一样,对着邱子元身旁的车撞了过来,洪启明反应快,忙上前去拦他,一时没有拦住,还是撞到了车头上,只是撞得不重,额头被撞破了,顿时鲜血直流。
邱子元一动没有动,看洪启明双手抱着宏天的头,要拉着他送医院,哪里拖得动,邱子元一声不吭上了车,车子呼地开走了。
洪启明劝着要带宏天去医院,被宏天拒绝了。
洪启明取出了一块白色口罩,戴在宏天的额头的伤口上。
“你不要怪你爸,你妈是被你气死的,你看你做的事,哪个做爹妈的,受得了!”
邱宏天坐在地上,恨恨地喘着粗气。
洪启明叹息道:“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儿子,那些黑道上的人,哪一个不想找你爸当保护伞,你爸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贪过别人一点东西吗,收到过别人一分钱吗!他们在你爸身上打不开缺口,就会千方百计在你身上打主意呀,你爹要我查,到底是谁带你走这条道的,你好好想想,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听你爸私下对我说,那个叫胡天优的,在你被抓的当天晚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