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
米月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孙向东的尸体位于东州火车站铁路职工家属区内三栋三楼2301房,该楼为砖木结构旧房,房内面积约70平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尸体身穿淡紫色短袖T恤,灰色西裤,头东脚西俯卧在客厅茶几东侧,左眼眶皮肤青紫,淤血,前额正中有一长1.5的挫裂创口,颅骨粉碎性骨折,脑组织出血,血迹被拖布拖擦过;屋内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所有物品都布满灰尘,房内物品虽然已摆放好,但摆放混乱,与原来的都不一致,地板上有拖布拖擦的痕迹,门前有两双带血的塑料拖鞋,有几处凌乱塑料拖鞋的鞋印,门锁与窗户没有被破坏痕迹。
铁路职工家属楼原是归铁路的,2000年时市统一规划铁路周边用地,与车站协商达成一致意见,把职工家属楼这一块划了出来给市政府,市政府另在东面划了一块地补给车站,只是到了后来,市政府补的一块地全被车站用来建新宿舍了,而职工家属楼的这一块地,车站说铁道部一直没有批下来,所以,铁路职工宿舍这块地一直就没有动,而因为新补的那块地早就由铁路公安管辖了,所以,这个旧楼盘的治安,当然暂由属地派出所管辖,铁路公安配合。
东州市已有一年多没有发生命案了,这宗命案就引起了市领导的高度关注,要求市局积极协同铁路公安,尽快破案。市局刑警队市当即成立了以孙局为组长的“7.18”专案组。
米月到达现场时,重案大队长吴昊同法医杨茹已在紧张地忙碌,米月看了看现场周边,小区有6栋并列的四层高的楼房,每层楼有两个单元四户居室,现场的楼房是在第二栋与第四栋的中间,前后距离都不到10米,现场的楼房有什么大的动静,前后楼对应的楼层窗户内都看得很清楚。
米月出了门,带着侦查员何小宇,敲开了现场门对面的一户人家。
米月现在带的人,只认何小宇,不为别的,只为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及时快速地从他随身带的宝贝——手机或者笔记本电脑中找到米月需要的东西。
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中等身材,满头灰发,米月亮出了证件,说明了原委,女人极不情愿地把米月让进了屋,这是与对面现场的一家布局一样的居室,屋子收拾得很干净,看来,这是一位很能干的女人。
“住在这个小区的,十有八九都是外面打工的人租住的,我也是租住的。这些房屋主人呢,都在外面有了房,搬出去了,这车站的职工家属,谁还愿意住这经常被火车吵闹的地方,现在有了高铁,建了高铁南站,来这里坐火车的人呢,也少了,我搬进来的时候,对面这一家,就很久没有人住了,平时我这老头子每天晚饭后都要出门溜一圈的,偏偏昨天晚上呢,死老头子不知在哪里喝了酒,一回到家就睡得像死猪,我呢,也就没有外出,在家伺候,睡得也早,哪里晓得对面这房子里发生的事情,今天上午,房管员带着两个人也来问我,说知不知道对面房间发生的事情,我也还蒙在鼓里,进去对面的房间里一看,才知道里面死人了。”
米月问:“这栋楼都是房管员管吗?”
“这个房管员,并不是房东,是这楼的各住户委托她来管,由她负责出租收费。这楼内住的些什么人,她都知道。”
米月在大门口值班室隔壁的一间出租屋办公室,找到了房管员。
房管员名叫肖尚香,五十来岁,身材匀称,着一身素淡紫色旗袍,一头青发,像是染过的,肤色白腴,办公室内只有她一个人,看了米月,热情相迎。
“今天一早,2201房,就是住在2301房间楼下的女人来向我反映,说楼上的人晚上太吵,地板咚咚咚地响,我一听不对劲呀,2301房没有住人,怎么会有响动?我对她说,你是不是在做噩梦,那楼上很久没有住人了,难道是在闹鬼?那女人说,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做什么噩梦!那声音我还能听不出来?我半信半疑,带她去看房子,进去一看,才知道出事了。”
米月问:“这些房子不都是你在管吗?里面住没住人,什么人能不能进来,你不知道?”
肖尚香叹息一声:“这个2301房,原来的房主叫夏旺达,也是铁路职工,十多年前,房子里发生火灾,被烧死了,他单身一人,老家在贵州,家里也没有见来什么亲属,单位想把这房子转卖,你想,这死了人的房子,谁敢要?这房子,单位又重新装修,做出租房,几年前,也出租过几家人,只是这两年,再没有出租过。”
米月问:“你们每次出租时,门房锁匙都会换吗?”
肖尚香摇了摇头:“我们只交租户旧的门房钥匙,我们也告诉租户,如果他们要换门锁是可以的,但必须交给我们一套新锁备用钥匙。这些租户,大部分是换了锁,也有些租住的时间不长的,或者是一个人租的,也有不换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