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什么是战友,我想,在今天这个世界上,可能连亲兄弟都不一定会这么做的,把死亡留给自己,把生命留给别人。”
林宏洲的声音梗咽了,米月的眼眶红了。
“班长牺牲后,我们在阵地上遍地生长的剑麻上,发现了班长用小刀刻在上面的诗:‘吃苦不要紧,只要主义真,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我们在整理班长遗物时,发现他只有37元7角钱的存款,他家里父亲早逝,有一个患冠心病的母亲和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妹妹,我们一个班的人,都争着要去当这位母亲的儿子,都要照顾班长母亲的一辈子,这是我们不成文的惯例。第二年,班长妹妹报名参了军,我便报考了军校。”
“班长母亲和他妹妹现在还好吗?”
“现在,她是我的岳母和妻子了。”
林宏洲说完,便又指着另一位军官,对米月道:“这一个,就是刘安明,他是最沉得住气的人,击毙了两名敌军,自己毫发无损,老班长牺牲后,他便成了我的第二任班长,他转业后,也加入到了你们公安队伍,在一个镇的派出所当所长。”
“看他年纪也不少,军衔也不低了吧?还当所长?”
“他转业时,也是刚调的副团,按政策降两职安排,原来在市局机关,他待不住,主动要求到最艰苦的基层去,这才被分到派出所,他比我大两岁,也是快退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