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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晚,两人没有太早回酒店,找了家环境浪漫的餐厅吃完饭,去江边公园散步。
气温骤降几天又开始回暖,公园晚上热闹,不少大人领着小孩遛弯,情侣约会,草坪上随处可见追逐玩耍的宠物狗。
广场上,有人带着自家猫做直播,周围聚集不少观众,唐苒也忍不住驻足看热闹。
宋泊峤以为她感兴趣:“要不要养个什么?喜欢猫还是狗?”
“都喜欢。”她仰起头看他,眼睛亮亮的,“都养不来。”
宋泊峤笑了笑,知道她如今身负重任,没时间和精力:“忙完这阵再说。”
“不还要养孩子吗?”唐苒挨着他肩膀慢慢往前走,低头掰着手指头,“我这人本事不大,养一个就手忙脚乱了。”
“那你挑个最简单的。”宋泊峤牵住她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孩子,猫,狗,现在不还流行养仓鼠和貂?要不乌龟也行。”
唐苒撇撇嘴:“那我能不选孩子么?”
“能。”他不假思索。
唐苒怔愣着抬头。
她的话是反问,没想过他会正面回答。
宋泊峤侧眸看过来,目光耿直毫不躲闪,笑得慵懒又明亮:“看什么?”
“看你是不是在撒谎。”唐苒小声嘀咕,“哪有男人愿意不要孩子的。”
“要不要孩子我说了不算。”五指穿进她指缝,牢牢扣紧,漆黑双眸也如沉夜吞噬着她半沦陷的意识,“得你愿意。”
唐苒慌忙低下头,抽离那股无形的引力:“……以后再说。”
男人望着她鹌鹑似的脑袋,像生怕他追问,整个快埋进胸口里去,眼神不动声色地纵容:“嗯。”
直到江边的风开始刺骨,两人才回酒店休息。
宋泊峤洗澡的时候,唐苒提前把行李收拾起来,怕明早忙乱中遗漏。
钱包也检查了一遍,身份证,社保卡,银行卡,确定都在它们该在的地方。
最后她拉开钱包的隐藏格拉链,拿出一张工行金卡,是十六岁生日那年,她闹着要自己的账户,唐明达妥协帮她办的。
里面的资金流水陆陆续续应该有百来万了,这些年唐明达转给她的钱,一分不少全进了慈善机构。
自己拿着嫌恶心,权当替某人积点儿德。
浴室水声停下来时,唐苒也回神,把钱包还原。
一尘不染的穿衣镜映出她忙碌收拾的侧影,裹着浴袍出来的男人看了几秒,将她拽到身边搂着。
他低头想亲她,唐苒害羞地躲了几次,被偷亲到嘴角一次,蜻蜓点水,见好就收。
反正来日方长,他不能不讲程序,把人给先得罪了。
睡前,宋泊峤在床头抱着她,再次翻开了钱包。
唐苒脑袋一激灵:“干嘛?”
男人抽出那张工资卡,握住她手,虔诚而神圣地放到她掌心:“老婆管账,天经地义。”
想着他比自己高了几倍的工资,唐苒觉得烫手:“你相信我吗?”
“为什么不信?”
凸起的卡号在壁灯下反着光,她白皙的手静静躺在他小麦色的掌心,唐苒鼻头一酸:“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年前偶遇,决定结婚时对彼此只有最基本的了解。等他回单位,打报告,申请批下来就领了证。
从看见对方第一眼到现在,还不足两个月。
这样的信任让她倍感压力。
握着她的手微微收拢,昏暗中,男人的嗓音也飘忽难辨:“也许比你以为的久。”
唐苒怔了怔,只听见墙上开关的脆响,比刚才那句话都要清晰。漆黑笼罩,中断了话题。
在他怀里睡的最后一晚,唐苒梦到一场婚礼。穿洁白婚纱的她缓缓走向花团锦簇的舞台,漫天垂下的水晶灯,不绝于耳的欢呼和祝福。
视野尽头,那个人军装笔挺,却看不清脸。
等她快要走到的时候,所有布景都消失了,那抹蓝色也好像从没存在过。
她迷失在雾气中,看见自己抱着心口嚎啕大哭,像被什么揪着,拧着,喘不过气。
直到白茫茫的远处飘来熟悉的嗓音:“苒苒。”
她浮在半空,四处寻找。
“别怕苒苒,是梦,醒过来就好了。”
“乖,醒过来。”
梦里的白雾被黑夜笼罩,额头盖上温软的触感,轻轻地,像羽毛一样安抚着她。
唐苒缓缓睁眼,视野恢复时,就着壁灯的光看见男人生了圈青茬的下巴,和刚刚离开她额头的唇瓣。
唐苒搂着他腰,舒了口气:“现在几点?”
“五点半,还早。”宋泊峤拍拍她背,像哄小孩一样,“再睡会儿。”
唐苒应了声,头靠在他颈窝闭上眼睛,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却再睡不着。
像小时候梦到鬼,在最惊险的时候醒过来,就怕睡着后继续。
说不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