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大哥, 你这么说话可就难听了!”
“你们做得难看,还怕我说得难听?”陈文强往旁边呸了一声,叉着腰在病床前来回走, “陈芸, 你现在就说, 你和顾顺发到底什么意思?敏敏结婚买房的事情你们管不管?”
陈文强气得重重地拍了拍病床旁的柜子。
反正医生也说了, 陈芸就是小题大做自己吓自己, 目前身体没大问题,他现在就趁着这个档口怎么也得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气给出了,省得回家了, 何静娴还说他更年期。
“大舅, 大姨。”刚刚大舅的嗓门不小, 她敲了几下门, 除了半躺着面向门口这边的大姨看到她了,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
刚进来前她都打算好了,就算是短袖袖子今天她也得给撸上去帮大舅啊。但一进来......
看看两边, 大姨低着头不说话,顾敏敏也是,就她大舅和顾老太最激动。要她说啊,他们都算是外人, 掺和得再起劲, 不也得看当事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怪不得大舅妈现在说大舅更年期,他现在就和暴躁的喷火龙没什么区别, 理智都跑到天边去了。在这闹腾得凶,其实就是过来出出气,但实际啥用都没有。
陈文强看到自己的“亲传弟子”、“得力帮手”来了,气都缓下去了三分, 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三妹你来和他们说。”
刚打完电话走到门口的陈永信听闻此言,真是差点两眼一黑,他爸现在是自己出气出累了叫三妹给代劳是吧?
他爸一个就够暴躁的了,加上三妹这个小炸药桶,待会人家医院得来赶人了。
陈今帮大舅拍拍后背顺气,看向大姨,不客气地道:“大姨,大舅年纪也不小了,一天天的为您的事跑上跑下,为了给你找个有经验的妇科医生,不知道搭进去了多少人情。大舅操心得也够多了,您和大姨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管不着,我是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反反复复掰扯来掰扯去,您给大姨父打电话吧,让他过来,咱们敞开了天窗说亮话。你们家的事情,我们能帮忙协调我们就帮,帮不了的你们自己内部沟通。”
“说白了,我们犯不着贪您和大姨父手里的东西,用不着提防着我们对你们怎么样。”
要不是大姨是自己长辈,陈今早就不耐烦了,这点钱他们又不是没有。
“我们就是不想给你们当判官了,赶紧的把事情说清楚,以后您爱生几个生几个,您家的财产分不分给敏敏表姐,还是把钱全散出去,我们都懒得多问一句。”
陈今又对大舅道:“您也是,做得够多的了,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最后又看向站在旁边委委屈屈不说话的顾敏敏,“敏敏表姐,你现在也给大舅表个态,你到底什么想法你直接说,掰扯开了说,别大舅在这为了你和大姨嚷嚷大半天,结果你一声不吭,最后又和大姨妥协,搞得大舅操心半天最后落得两边不是人。”
顾敏敏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说陈今误会她了。但陈今直接挪开了视线,顾敏敏又低下了头抿着嘴。
“大舅有些话不好说,反正我妈现在也管不到我了,那我就多说点。”陈今叹了声气,“大姨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您还是抽空去律师所咨询下律师手里财产怎么安排的好,万一的事情谁都说不好,遗嘱立了以后还能改,要是什么都没有,以后你的东西便宜谁就不知道了。”
顾老太气得胸口疼,“你个黄毛丫头,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你,你,真是没大没小,在这诅咒你大姨,还怂恿她立遗嘱,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就我大姨那点钱我看不上,当谁手里没个百万千万身家似的?”陈今白了她一眼,“最烦又老又癫的人找存在感。”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让我大姨这个岁数还生孩子,是不是我大姨父在外面找了别人给他生儿子了?我看你们才是巴不得我大姨出事,好给人腾位置是不是?”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你大姨父什么时候在外面找人了?”
“那你还怂恿我大姨这个岁数生孩子?一只脚都进鬼门关了,还说你们没算计?你晚上去地里头问问你顾家祖宗看他们蹦不蹦出来抽你?”
顾老太“你”啊“你”的指半天,把自己气得说不上花来了,陈今就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个老东西,别逼我骂你!”
陈芸被陈今一个小辈直接说,心里头确实是不舒服,但陈今刚刚那番话实在是太戳心,她是想生个儿子,哪怕知道有风险也愿意拼一拼。但她绝对不愿意自己奋斗多年的生意被人算计,这要是一个万一,顾顺发会不会把她的那些东西给敏敏?
就算现在她和敏敏置气呢,但怎么也是自己亲生的。
“还有敏敏表姐,说实话,大姨大姨父分不分家产给你,这种不该我们来掺和的。父母的东西,他们给,是情分,不给也是没可以指摘的。毕竟以后大姨大姨夫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孩子,他们都铁了心要孩子了,你也得早点摆正自己的心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