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都懵了:那岂不是有好些人买的宅基地不算是自己家的?
想得长远一点,万一人家回头来打官司,那自家不是倒霉了?
这下,莫律师就被人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该怎么办”、“我打官司是不是能把宅基地要回去”......
“什么要回去?那块宅基地你都卖了十几年了,你现在什么意思?”
“当初你就给了一百块钱,大不了我吃点亏赔你一千块,我把我家的宅基地要回来有什么错?”
“哎呀!不行,刘二牛,你现在就和我去签那什么转让东西,这个宅基地已经转给我们了!”
眼看着小小的办公室吵了起来,还有人推搡,陈今、莫律师和陈文强纷纷挪到墙边,要不是门口被堵着,他们绝对要跑出去。
陈今:“大舅,我们村怎么没这些事啊?”
陈文强:“以前也不懂,后来你文豪叔不是当警察了嘛,懂法了,村里的宅基地转让就规范了。”
看看,不懂法多可怕!
最后刘满堂摔了一只玻璃杯才把场面给镇住,把人赶了出去,说宅基地转让的事情,村委会再核对一遍,没有签协议的会让他们尽快把协议给补上。
闹了一场,陈今更安静了,她在桥西村“惹事今”的花名肯定是消不掉了。
“那就按你们说的,等陈今把户口迁过来了,再签宅基地转让协议。”刘满堂胸口堵了一腔闷气,深深地看了陈文强一眼,“陈老板的眼光长远,要是有什么好事情,麻烦您多提点两句。有我在村里,陈今落户下来,绝对没人惹麻烦。按理说,村里分宅基地,每户最多也就分120平,陈今分到的那块宅基地嘛,也有其他人的地,想着转让过去,到时候......都好说。”
陈文强摩挲着下巴,想了许久,“你的意思是村里给陈今分120平,另外的找村民转让是吧?确定给转让了?”
又抬头看向莫律师,“这合法的吧?我外甥女手里的钱也不多了,可不能被坑喽。”
刘满堂又被他气到,都说了最多是120平,谁跟你说就是120平了?
莫律师点了点头。
“那行,那就,莫律师,麻烦你了啊。”涉及到合法流程问题,陈文强自己不懂,自然是听莫律师的。
九十年代初考上大学的学生很多都会把户口迁移到学校去,就是为了以后能分配城市里的工作,但要是想不迁,学校也不强制。说起来,陈今当时没迁户口还和桥西村有点渊源。
90年年初,突然传出来消息说南城区郊区包括郊区底下的几个村子要拆迁,那会儿大家兴奋极了。毕竟他们也有城里的亲戚,八十年代那会儿一些老城区的街道、小区拆迁后出现了不少百万富翁,想想这泼天富贵要轮到他们了,外嫁的姑娘都想着把户口迁回来,原来就在户口本上的更不可能迁出去了。
到陈今要去学校报道了,家里想着不如留着户口,万一真的拆迁呢?所以陈今就没把户口迁到学校。结果后来消息传着传着,变成只拆郊区和桥西村,当时陈芳天天后悔。
但这个世界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到了今天,学校也不完全包分配了,桥西村也没拆迁成功。
只便宜了陈今,从桥东村的户口迁入到桥西村的户口,那太简单了,管辖的派出所就是村长陈光满小儿子陈文豪任职的单位。
莫律师列了需要的材料清单,陈今嘿嘿笑了笑,“简单。”
在村办公室谈好了事情,陈文强被刘满堂拉住,非要请他到家里去吃个饭,陈文强此时心情大好,和刘满堂有说有笑的。
莫律师被村民拦住,咨询宅基地没有转让协议怎么处理。
陈今待会还要开车送大舅和莫律师,跟着她爷回家吃饭。
刘老头心情复杂:这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小今,那个介绍费......”
“放心吧,三万块,我不少你的。”
陈今猜测她大舅跟着去村长家里吃饭,可能是和宅基地转让有关,到时候,她名下的地估计不少。
刘老头突然道:“你大舅对你还真不错。”
陈今骄傲地轻哼了一声,“我大舅二舅三舅对我都好。”
得知陈今要落户到桥西村,老刘家的人个个皱眉。
“陈今,你大舅真的没有什么收到什么小道消息?真的不是因为上头在桥西村要有什么大动作?”
“我大舅只是开建筑公司给人家建房子的,你看他像是和大人物攀上交情的样子?”陈今喝了一口可乐,打了个嗝,“我说了你们又不信,我手里钱不够多了,买不上西城区郊区的地,只能来村里买地建房出租了。”
“我不信。”
陈今耸耸肩,“爱信不信。”
刘老二看了眼刘时笙一家四口,“老四,要不你们也把户口迁回来?”
陈今差点笑出声。
刘时笙瞪了自家二哥一眼,他们夫妻两个的户口都挂在单位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