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三舅、小姨他们的关系就很好,几个舅妈不常见面但关系也不错,兄弟姐妹们有些小矛盾但关系不差,等大舅他们这辈人老了,他们这一辈的兄弟姐妹还常联系,这个大家族就会长成大树,以后大家互相扶持,不至于太难。
不过呢,她也看得开,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做亲人的。比如她和刘家人,那可真是太不合适了。
啧,人真是经不起念叨。
他们去的二楼左边大厅吃饭,正好右边大厅有人在办喜酒,而刘时笙一家四口就在他们后脚到的。
自从桥东村拆迁而桥西村没拆迁后,刘时笙每次见到陈今都心情复杂,既想凑上去分一杯羹但又知道自己理亏,且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允许他做出格的事情。但让他看着陈今得意洋洋地晃到他面前,他又觉得难受,尤其是他和江子君在讨论是给家里换个大房子还是把钱留着给儿子出国留学用时,两人最近没少因为钱的问题吵起来。
当年他们读完工农兵大学后分配到教育局工作,恢复高考后他们又读了研究生,然后顺利留在了师大当老师。那时候他们的工作已经是顶顶好的了。
但谁能想到,改革开放十几年,所有人都开始向钱看了。
他才评上副教授没几年,手里的钱是越攒越不值钱,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买套大的单位房。
他这想东又想西的,陈今却是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过头去。
张家成千万富翁了就是不一样,包了左边的大厅,除了张家人自己的亲戚,儿媳妇的亲戚、孙媳妇的亲戚都给邀请过来,足足摆了五十多桌。
陈今他们分开坐了两桌,没一会儿,来了两个老熟人——陈文颂和陈文振。
他们不是因为和张家有亲戚关系才被邀请过来的,而是因为张家老大最近和他们走得近,也想买块地建楼,所以就把人给邀请过来了。
陈今看到陈文振是独自一人来的,而陈文颂则是带着他的新老婆过来,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姑娘,进到温暖的大厅里,脱下外套,凸起的肚子就很显眼。他们三个见着大舅他们那桌还有空位,就过来凑了一桌。
陈文颂一坐下就问她大舅,“你们在桥西村买地还得三妹的户口转过去?不转户口能不能买?”
大舅呵呵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找律师问问。”
说到找律师,陈文颂就觉得晦气,他上次找律师还是离婚的时候,被分走了一栋楼!
“你们买桥西村的地多少一平方?桥西村一直放话出来说没宅基地了,该不会是骗人的吧?”陈文颂不死心地再次问大舅,“大家几十年兄弟了,你老实说一声,桥西村是不是要有大动作了?”
大舅:“那你等等吧。”
陈文颂目光一凛,“等什么?”
“等清明祭祖啊,我多少几炷香问问老祖宗,看他们有没有消息和我说一说。”
陈文颂:“......”
陈今笑得嘎嘎嘎的,学会了,下次谁这么问她,她就知道怎么回了。
陈文颂讨了个没趣,但大舅说的时候是开玩笑似地说的,他还不能生气。等了一会儿,张老头上台拿话筒发言了。
陈永安饿得弯腰,小声道:“再不上菜我就饿扁了。”
田苗和陈嘉也没什么心情听上面的人说话,又倒了杯饮料,咕噜咕噜地垫肚子。
陈婷不耐烦地叹气,“也不知道我爸怎么想的,非得把我们也叫上。咱们和张家的人又不熟,我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还想着和朋友约去逛街呢。”
是啊,他们和张家人又不熟,而且又不是吃不起君豪酒店没必要贪这顿饭。但他们兴师动众地过来,不是为了这一顿饭的,而是为了小姨。
小姨生不了自己的孩子,小姨父的那两个孩子也都长大可以成家了,以前就不待见小姨,现在他们有钱了可能更看不上小姨。
但是,又不是只有他们有钱,大舅他们跑这一趟,就是想和张家的人说,小姨也是有娘家人做靠山的。
“今天我张家做客,请亲戚朋友们出来聚一聚,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大家吃好喝好!”
话音一落,立刻就有服务员端着菜上来。
陈今刚刚都没怎么听张老头说什么,光顾着看小姨父家的那一桌了,小姨的两个妯娌穿戴得都很富贵,一股脑的全是黄金饰品。小姨只戴了个金手镯,没和她那两妯娌交头接耳地说话。
上千万的赔偿款啊,张家的那些亲戚估计都看红了眼吧。
木塘村能拿到的这么赔偿款的就那么几个,陈今听小姨说,很多户人家拿到的也就只有房子和几十万赔偿款。如果放在以前,几十万和几套房已经非常多了。但谁让身边有张家这样的做对比呢?村里人眼红的都不在少数。
张老头带着他三个儿子去大舅那桌敬酒时,显然比去别桌热情,还说两家是亲戚,以后要多多走动才对。
“陈葵说要跟着她三哥开店做点小买卖,我们是很支持的,我都说了,等过几天就去买个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