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怕你来
,怎么还是来了。”
陆端静握着滴水的伞,冲她温柔轻笑。
“你在等我,我总是要来的。”
“下雨也来。”
温思故知道她,人看着柔弱,其实最是倔强。
怕人生病,连忙带她去自己的休息室,先换上自己的衣服再说。
这时候却出了意外。
陆端静进了休息室,想要解掉湿衣服时,颈后的那颗扣子,怎么也解不开。
见她好久没出来,外面的人有点担心。
“端静,还没好吗?”
陆端静收起戴着翡翠玉镯细白的手,眼帘轻垂。
而后转过身,撩起休息室纯白色的帘子,雨光里,她轻轻抬起眼,那样好看。
“我的扣子解不开了。”
如果是在别人面前,那她肯定不会这样。
但对方是温小姐,在温小姐面前,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说她的扣子解不开了。
向来精明的温小姐,难得有些怔愣了。
“要,我帮忙吗?”
陆端静点点头,放下帘子走进休息室,背过身去。
跟着进来的温思故站在她身后,低下头,准备帮她去解后颈上那颗扣子。
可温思故比陆端静高上许多,这样一低头,轻易将风光收进眼底。
看见她雪白纤弱的颈,落在颈上柔软的碎发,还有微微一低头时的温柔。
温思故觉得自己向来是个大胆的人,但这一刻,自诩什么都不怕的她,竟有些紧张。
那双握过手术刀的手,居然有点发抖。
所以在她抬起手轻轻伸上去的时候,出了错。
温思故的指尖没碰到那颗圆润的扣子,轻微一颤,落在陆端静的肌肤上。
好烫。
让被凉雨浇了许久的陆端静,呼吸一下提起来,身体发抖。
下意识,陆端静侧眸看过去。
低着头,温思故垂眸望过来。
近在咫尺。
室内光芒昏暗,窗外大雨声声。
她们在安静中对视,呼吸交织,眼中只有彼此。
几乎就要吻上了。
可终究没有。
那时候,谁也没先敢踏出那一步。
但从这天起,陆端静和温思故的关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每次看到温思故,陆端静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总忍不住雀跃。
她以为,日子会就这样过下去,一天一天越来越好。
可不是的,那个时候,哪有什么好日子呢。
一场意外撕裂一直以来的平静。
那天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学校放假,陆端静在温思故的办公室看书。
忽然,温思故急急忙忙走过来:“端静,我要出去一趟。”
说完拎起外套就要走。
陆端静忙拽住她手腕:“怎么
了?出什么事了?”
温思故拧着眉:“政府好像正在抓什么人,他们怀疑那人躲进贫民区了,正开枪逼人出来,有好几个学生住在那里,我和文崇得去看看。”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我是许家人,不会有事的。”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这太危险了!”
“不危险!”从来都是细声细气的陆端静,头一次这么大声,“你不会有危险那我也不会有危险!我是陆家大小姐,那些人靠着我父亲的打点,才有钱去逛楼吃酒,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我跟你一起去,他们还会更顾及一点。”
陆端静不止关心温思故,也确实关心着学生们的安危。
在学校的这些天,陆端静和里面的每一个同学都熟悉了。
温思故建的这所学校,是个小学,且不收取学费。
这对太多人来说,是想也不敢想的。
有渴望知识的孩子,为了学习,每天天不亮从家里走过来,天黑了再走回去。
有以为要交学费的父亲,挨家挨户借了三袋大米,带着自己的孩子赶过来,只是希望孩子能学点东西,别过和自己一样的人生。
听说不要学费的时候,在地上大哭长跪不起,说她们是大善人。
也有的人,年纪已经好大了,身材瘦小黝黑,局促的问自己能不能来学。
他没什么梦想,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人在这世上活一遭,他总得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那时候,看着这一个个人,一张张面孔。
陆端静才意识到,温思故正在做的,是一件多么困难又多么伟大的事。
所以她真的很担心学生们的安危。
可终究,还是去晚了。
紧赶慢赶到达贫民区的时候,陆端静亲眼看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