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多少罪,这一路的辛苦,说都说不完,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凭自己的本事有了个工作。还是个正式工,谁曾想,就因为进了电焊车间,就遇到了歹毒的人,吃那么多苦,他都没跟家里人抱怨一声。他难道不辛苦吗?还不是我们家没有什么后台。还不是他要养家,实在是得罪不起人,呜呜呜……如今人都没了,有人做贼心虚,露了本性,就这,还要往我们家俊文哥身上泼脏水,哪里有缺德冒烟儿的?呜呜呜……”
陈青妤哭哭啼啼:“俊文哥小的时候没有爸爸,就已经被很多人看不起,那个时候很多人针对他,他都很豁达的一笑而过。可是为什么好人没好报啊!这世上的事儿都是这样的么?他小的时候吃都吃不饱,也没有朋友,可是还是那么乐观。我就不懂,我公公明明还是为了厂子没了的,明明做的是最最对的事儿,为什么大家还要看不起他的家人?”
陈青妤:“我们家日子已经过的很难了,俊文哥已经很努力了,我们家也很努力了,为什么要这样
啊!为什么啊!”
陈青妤捂着脸哭,跟个祥林嫂一样,碎碎念个不停。
“俊文哥说他小时候没有人搭理他,他也没有功夫跟同学玩儿,每天别的人玩儿的时候,他都要去捡柴,然后就能省一点煤球儿钱……”
“俊文哥那会儿晚上不睡觉去郊外挖野菜,就为了家里能够省点菜钱……”
“还有……”
陈青妤叭叭叭个不停,许多人听了都红了眼圈儿,还有不少人掉眼泪。
赵大妈没忍住,哭的很大声。
这些事儿,她都不知道啊,她儿子怎么过的这么苦啊!
“我的儿子啊!我的俊文啊!”
周副厂长和贺副厂长是一起过来的,这事儿闹的这么大,自然要赶紧过来。周副厂长是负责职工安置的,赵大妈当初就是他安置进来的。他可是印象深刻。
所以一听说这大妈的事儿,他可是不敢耽搁,赶紧过来。生怕闹出其他的大事儿。
至于贺副厂长,他是分管保卫科的,一路过来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了。
这会儿他脑子都嗡嗡的,他可是郑书记一党。基本上郑书记退休,肯定是要推荐他接班的。车永峰是郑书记的女婿,这事儿闹成这样,保不齐都伤害郑书记的名声。
贺副厂长家世好,也没吃过什么苦,打小儿脾气就大。
这一路过来,他真是恨不能把车永峰叫过来甩他几l个大嘴巴子。
这脑子是让大粪给腌透了吗?
这么简单的事儿,他给弄成这样,还不管好自家的二傻子弟弟。那是生怕自己过得太好是吧?车永峰的弟弟这样的蠢货,真是甩一百个大嘴巴子都不解恨。
蠢货他见得多了,这么蠢的闻所未闻。
贺副厂长跟周副厂长是一起到的,他们其实不是派系,但是也没什么矛盾。这会儿互相对视一眼,都苦笑出来。事关厂子的名声啊!好在,赵老太婆媳两个话还是说的很明白的。
领导肯定是好领导,是公平公正的,如果不是公平公正,林俊文就进不来。
正是因为领导公平公正,倒是衬托的车永峰还有李大山他们不是人。
两个人几l乎是有志一同的都想好了,李大山的事情都闹出来了,那肯定要处理,不处理厂子的名声不好听,他们可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大厂,丢不起这个人。
车永峰……
周副厂长看了一眼贺副厂长,贺副厂长也不是好性子的人,几l乎是分分钟就觉得这人得处理,谁让你弟弟跳出来多嘴的?不是你的错也是你的错。
而且,贺副厂长也知道,车永峰绝对不无辜。
事情看起来简单的很,王大队一下子就能看明白,贺副厂长更能。
这人虽说个人作风极差,但是工作能力是有的,做事情也果断。人还没进门,就已经算好了该干什么了。两个人正准备进门,就听到陈青妤在屋里祥林嫂。
她从林俊文小时候开始说起,叭叭叭的
!
陈芝麻烂谷子,知道的比赵大妈都多呢,一群人跟着真伤心。
陈青妤捂着脸,还在哭!
那眼泪就跟水龙头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屋里哭声一片。
贺副厂长:“……”
周副厂长也望天,他就知道。
陈青妤还在碎碎念,她从进门就没停过,叭叭叭的,真是压了所有人的话。就连李大山老两口还有他闺女小两口的不叫疼,竖着耳朵听呢。
讲真,这会儿李大山都有点埋怨自己了,别问,问就是后悔。他不知道林俊文小时候的日子过得这么苦啊!如果知道,肯定不能这么干的!这会儿他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一贯刻薄的李大山媳妇儿都不言语了。
陈青妤声音软糯,又带着哭音,哭哭啼啼的,说了半个多小时不停了。周副厂长和贺副厂长在门口听了一小会儿就有点扛不住了。两个人一进门,李大山扑通一声就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