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和迹部的比赛,在万众瞩目中开始了。
在场的人没有不期待这场比赛的。甚至越知提前走进观众席,也是想近距离看一看这场比赛。
幸村做完了准备活动,上场之前走到场边,问:“教练在比赛前有什么想要提醒我的吗?”
“你会赢的,我不需要指导什么。”仁王说,“你想听的就是这个吗?”
“虽然我确实认为自己会赢,但我是真心想要教练的指导的。”幸村露出伤脑筋的表情。
于是仁王笑了笑:“那我也是真心说的那句话,没什么可指导的,你直接上场打就行,你会赢。”
仁王记忆里有不同年龄段的幸村和迹部。
在国中时,他们直接对上的次数并不算很多。说起来有些奇怪,虽然幸村是部长,迹部也是部长,但迹部和真田对决的次数是多过和幸村对决的次数的。当年的立海大出场顺序有一段时间很随机,看上去像是抽签。是因为大部分时候立海大都能三场结束比赛,因此为了让大家都尽量有上场机会,排列组合着不断更换出赛名单。
U17时,幸村和迹部并没有在同一场比赛中上过场,在U17那么混乱的比赛规则中也没被安排成为双打搭档。那之后迹部遵循约定回去继承家业,幸村则有了打职业的机会,在试训过后签约了国外的俱乐部。
迹部的母亲有着光辉履历,当初还找到迹部,说“如果你想继续打网球,那就不用理会你父亲那个老顽固的要求,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但迹部自己拒绝了。
“既然我承诺过,那么我就会完成这个承诺。”迹部说,“妈妈,我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这段对话就发生在U17比赛时住的酒店大厅里,母子俩都是毫不在意他人眼光的人,旁若无人完成了对话后又分开,各自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只留下一群对此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
仁王后来和幸村有每年固定的见面——在赛场上。
他们会参与不同的公开赛,和俱乐部之间的联合训练项目。因为都在欧洲,见面次数不能算少,也会聊到过去和在职业赛场上遇到的事。哪怕职业发展方向逐渐变得不同,但同为亚裔,是同一个国家的人,那么在世界网坛发展时也都会有着不一样的牵绊,更何况他们在网协的说服下参加了两年国家队,去打了戴维斯杯。
仁王的脑海里会浮现出自己这两位友人的影子。
不过,当他目光转向赛场,他的眼中就只是单纯的,这个世界的,十二岁的幸村和迹部了。
“透过某人去看另一个人”这种事他不会做,那太不尊重人了。这个世界的幸村和迹部,也未必会发展成自己原本世界的样子。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刚回国没多久的迹部,此时的打法还带着很鲜明的“英国味”。
当年的仁王不懂这些,但现在的仁王一看就知道,迹部打球时的节奏选择,和一些回球时的习惯,和国内的偏好完全不同。这些不同也是他能够发挥出超出水平实力的原因之一。幸村一开头显然也没料到迹部是这种“新颖”的打法。他原本打算直接提速打快攻,尽快结束比赛,但意识到不对后马上改变了自己的回球方式,站位也从中场稍微退后了一些,在前两局选择了防守反击的打法。
迹部本身选择的也是快攻的打法,但在幸村改变站位,压低节奏后,他没有继续快攻,反而做出了类似的选择。
局面一下子变成了拉锯战,是双方都试图摸清楚对面的底牌,便利用持久战的打法去进行节奏掌控上的拉扯,争夺主动权,并在保证自己不失误的情况下去诱导对方失误。
如果继续拉锯战,哪怕能够拿到节奏上的主动权,也错过了最好的攻击机会。
幸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当机立断用出了精神力。
在入学立海大之前,他就能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了。他并不喜欢不能自控的感觉,因此第一反应就是去掌控这个“新的能力”。他那时候发现,只有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才能勉强控制这种能力很短的时间。入学下克上的时候,他也用了这个能力,以大优势打赢了狄堂。
仁王成为教练以后,详细介绍了“精神力”这个概念。但他并没有直接教导幸村精神力的用法,只是告诉幸村,精神力是什么,源于什么,能够怎么锻炼,以及,不要给想象力设限。
他展示在立海大所有人面前的对精神力的利用手段都很基础,也没有展示过非常具体的精神力招数。不管是异次元还是他的剑技招数,他都没有在立海大使用。他不想在一开始就“误导”网球部的成员们。
异次元当然是一种用法,并且是日本主流的精神力引导及运用方式,可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许多U17中练成了异次元招数的日本选手,在进入职业网坛后又渐渐放弃了这种用法。反而日本国内的网球职业联赛,还经常出现异次元招数。
职业环境的不同决定用法的不同,幸村当然也有异次元,但他同样是在打职网以后渐渐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