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吓到,一半无语一半好笑。
小仁王从狄堂口中得知,是其他人提醒,还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会是自家叔叔找了人在暗中关注……大叔才不是很多人以为的心胸宽广的温柔的人,控制欲明明很强啊。小仁王在心里抱怨着。
他对狄堂说:“我会解决的,这不是很严重的事。”
“严重与否不是你说了算的,仁王君。”狄堂这时候反而严肃起来,“我们立海大也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我会和幸村说这件事的,他是部长。”狄堂说。
他是已经打算让三村他们退部了。要退部就得幸村出面才行。
小仁王有些意外。他中午找到仁王去拿便当,没有说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问仁王:“管理一个社团,是需要完全遵守规则吗?”
其实部规里没有相关的规定,小仁王加入网球部的时候是仔细研究过那一本和字典差不多厚的部规的(以免他恶作剧和整蛊的时候违反规则被惩罚)。但狄堂今天说得很笃定。如果不按规则处理,会引起非议吧?
而且仁王认为,比起幸村最开始成为部长时,网球部的前辈们对幸村的审视和评估,自己所经历的也只是很弱化的版本。而他和教练,和仁王就是有关系,那么会得到一些人的嫉妒也很正常。
而仁王,当然知道小仁王经历了什么。
他没打算和小仁王说,如果狄堂或者幸村他们不处理,他自己也会想办法把那些人处理掉的。虽然最开始留着那些人就是想看看小仁王的反应和手腕,但事到临头他还是很生气。确实如小仁王想的那样他控制欲很强,所以事情发生时他也在场,只是小仁王,三村,和后来的狄堂都没发现而已。
“雅君,是因为大家在意我呀。”他压低嗓音,带着笑意道,“大家担心我会生气,会冷待网球部,会离开……你得承认,就算我们不公开,大家也不会认为我们毫无联系。”
“但有了先例,以后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也就必须按照这样的标准进行处理了。这不是坏事。”仁王说,“青学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手冢君,真的很可惜。虽然旁观者可以说,那些经历造就了内心更强大的手冢君,但运动员受伤是最糟的情况。”
“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发生就好了。日本有类似的风气,但从身边做起,让立海大网球部纪律严明,这没什么不好。”仁王将“大道理”停止在这里,话音一转,“你也不要不以为然。”
“雅君,如果你今天受了伤,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那我都会很伤心的。”仁王说出“伤心”这个词时自带喟叹,声音沙哑中又带着磁性,让小仁王听着都手心出汗,“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你身上呢,在职业赛场上走到我身边,不好吗?”
小仁王:“……干嘛用这么恶心的语气。叔叔,我就算打职业,到了那个年龄,你不是已经老掉牙了吗?”
“是吗?”仁王这时候又变了语气,笑容也收了起来,表情变得冷漠,“我希望你高中就能签约职业俱乐部,十八岁进入成人职业赛场。我现在二十九,你现在十二……总不能我四十岁了还等不到你成为能站在我对面的职业选手吧?我倒是有四十岁还能进入四大满贯决赛的自信,就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了。”
小仁王:“……Puri.”
真是讨厌的大人!他想。!
“谁还管他,有蛇诶!”
几个有些眼熟的,平时在非正选训练中不太认真还总有怨言的一年生一个接一个推搡着跑了。
小仁王还等他们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的,结果没有一个人有额外的反应。他有些意兴阑珊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Puri。”
他将地上的假蛇捡起来,左右看了看,从更衣室里找出笤帚开始扫地。
等狄堂拿着钥匙过来时,见到的就是将最后的纸花扫进扫帚里的小仁王。他眨了眨眼:“你没事吧?”
“前辈为什么会以为我有事?”小仁王将笤帚和簸箕放回原位,歪了歪头,反问道,“是有谁说了什么吗?”
狄堂摸了摸鼻子:“刚才有人找我,说这几天三村他们一直在计划着什么,还说要反锁更衣室的门。之前也有人让我注意一下,三村他们对你有敌意……总之,上午训练结束之后他们聚在一起像是在计划什么不好的事,有二三年生发现以后就和我说了。”
来找狄堂的不止一个人,大多是认为现在的网球部挺好的,也看不过眼不认真训练的新生的二三年生。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最开始确实认为狄堂和三枝让出部长和副部长的位置,是非常“懦弱”的行为。但后来,他们看到了网球部的改变,也看到了狄堂和三枝的实力进步。于是他们转变了想法,认为狄堂和三枝其实是“勇敢”的。
这时候他们反而开始维护网球部的改变了,也逐渐认可了幸村。
还有就是,仁王在成为教练以后,其实是很受尊重的。他本身的身份和战绩传开以后,大家原本就会对他有一种带着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