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应激反应。他确实是全靠一口气撑过来的,以至于后来在狭雾山练习呼吸法,又或者在危险的世界直面腥风血雨和生死,都没有那纯粹的,在运动场上拼命的感觉让人刻骨铭心。
他当然不会让小仁王经历这种练习。
和意志无关,纯粹是没有系统的小仁王需要考虑身体的承受极限。
但他依然问小仁王这个问题。
“你能够承受下来吗?”
如果可以,他会卡着极限来给小仁王安排训练——那依然是会练到眼前发黑,脱水,干呕想吐的程度。
小仁王说:“我可以。”
小仁王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笨蛋,我知道要做极限训练有多累。”
仁王于是点了点头:“我会安排的。”
小仁王是在青训结束后就向仁王提出了这个要求,但仁王一直等到全国大赛结束才正式将训练方案整理出来。他不止重新分析了小仁王的身体数据,让小仁王去做了更细致的体检,以运动学角度做了相应的分析,还用自己的念力感受了小仁王的身体肌肉,以确
保自己的方案不会出问题。
能承受的力量极限,以及必须喊停的身体状态。
训练单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每天都在变化的,仁王需要把控的是“阈值”。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小仁王和仁王的夜间训练比以往累得多。
大概是去年在海原祭上演了一场大戏,集成了天时地利人和,网球部的大家(主要是负责搞事的幸村,柳和小仁王这三个人)认为这次海原祭很难超越上次海原祭了。
地区赛,和他们从仁王这里听到的小道消息(仁王提前将U17可能会召集高中生的信息告诉他们)让他们重新有了紧迫感:对国中生来说他们确实很强,但高中生的实力……青训的那场比赛已经将结果摆在他们面前了。
网球部的大家今年没太花时间准备海原祭,反而在完成仁王训练单的同时各自也在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
仁王私下里被不同的学生请求帮助,他也一一保密并且提供了帮助。
小仁王自然也感受到了网球部氛围的改变。
光是柳生练成了镭射光束,却还是一副“我要努力开发新的招式打败仁王君”的样子,就让他有压力了。
虽然比吕士的实力距离我还有很远……但我怎么可能让他追上?我绝对不能让他追上。
面前有太多需要追上的目标,而身后还有想要追上自己的,亲密的友人和对手。
小仁王就是一直想着这些,才一天又一天地咬牙撑过自己要求的体能训练的。
他在要求时大致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开始做极限训练,也还是难免为之感到痛苦。于是他本能地,条件反射地,对仁王的态度变得糟糕起来。
也可以说是他在大致摸清仁王的底线以后,认为在仁王这里他可以更放肆一些,去宣泄。
仁王也确实纵容了他。
“不是在干涉你的朋友圈。”他说,“龙马那孩子可是天才,可不要哪天被他给追上了。还有龙雅,你应该不想再被龙雅耍得团团转了吧?”
……如果这种说话方式算是纵容的话。
小仁王啧了一声,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狠狠瞪了一眼仁王。
他呼吸道火辣辣的,哪怕休息了几分钟也还是手脚发软,但他还是在仁王的催促下站起来。
身体肌肉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在发抖,在替他抗拒,而他强硬地要求自己的身体动起来。
去强行控制失控的肌肉,那种感觉让他的情绪逐渐滑向崩溃边缘。
但今晚的练习还只进行了一半。
之后他或许会练习到窒息——气息不足以支撑全部的力量训练,哪怕喊叫出声眼前发黑也还是不行,但那必须在那个状态下继续完成训练。
他会累到生理泪水盈满眼眶,而那时候委屈的心情会不可抑制地涌上来。
是真的濒临情绪崩溃,在每天晚上练习的最后他都会想大喊,说“我不要做了”。
但那句话到底还是没有喊
出口。
而仁王也会在他真的晕倒之前停止训练。
他每天都觉得自己会吐血,但再干呕反胃也还是吐不出来。
最后站不起来全身都不受控痉挛的他会被叔叔拎起来放在凳子上,像案板上的寿司原料一样被搓洗按摩,然后丢到一个理疗仪里面,在酸痛的按摩过后又被叔叔重新搓洗,再由叔叔亲自从头顶按到脚底,替他放松,舒缓筋膜和肌肉。
他会带着酸痛,在一个多小时的放松后勉强站起来,被送回家,再躺在床上,一闭眼就失去意识。
但第二天他苏醒后,身体仿佛又恢复了活力,只留下很少的一点运动过度的疲惫感——这种疲惫感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到极限了,于是现在他每天的感受都是差不多的。
他应该确实有体能提升,而且他的身体也还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