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是未知的。他已经遇到过包括但不限于差点被圆滚滚的鹅卵石崴脚、一脚踩进腐蚀的树干以至于团灭了一家白白胖胖的虫虫、被扒拉开的树枝反弹回来抽了一下后脑勺,之类的种种突发状况。
最后总算让他找到了,正靠在树干上休息的牧出弥洸。
只可惜一击未中。或许是自己刚刚跑了太久,以至于气息不稳难以瞄准。那个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立刻撑起身子,继续向前跑去。
他又打出了第二枪。
这次子弹正中目标,但那少年只是狠狠地踉跄了一下,便又支撑起身子继续向前迈步。
啧……虽然距离远有些看不真切,不过他的肩膀或者胳膊肯定被打穿了吧。居然忍耐力有这么强,还能支撑着跑起来。
他放下枪,继续向前追去。又在这丛林里绕了半响,跑在前头的少年总算停下了脚步。他急促的呼吸着,肩膀不断上下起伏。就这么站在原地往远处看了两秒,他缓缓地转回了身——看向了从灌木中走出的高大男人。
“看来从组织里离开之后,你也特意为了应对我们而训练过吧?”爱尔兰放松了下来,表情一副势在必得,“不过看来你运气不好呢,居然能跑到——”
牧出弥洸身后的水声震耳欲聋,落差超过五十米的巨大瀑布飞流直下,在崖底砸出了一个充满气泡的深潭。
“——这种地方。”爱尔兰手中的枪口,对准了牧出弥洸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