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内外的全部视线,这会都落在了那个小小的黑发少年身上。
他本人却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犯困的打了个呵欠。
“可你不是宣言过吗?只要经过你手上的工作,就不可能出任何差错。”大屏幕里,不知道哪位黑乌鸦出了声。
“难道什么时候有谁交给我调查苏格兰的工作了吗?”没看清,不过不重要,牧出弥洸无差别地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我说你们这些无能的大人有完没完?明明是自己的疏漏,害的组织被老鼠渗透进来,现在却要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们叫起来质问这质问那,一直没发火只是因为我很困没有精力而已。”
他看向了大屏幕,“有胆量的话,就现在把你们漏洞百出的调查结果摆上来啊?只要五秒钟,我就能推断出十种以上的可能性。”
少年的坐姿随意,他歪着肩膀单手托腮,另外一只手还搭在膝头。两条小腿不再像刚才一样晃荡了,鞋跟却仍然不肯踏踏实实落在地面,他脚踝相互勾着,猫一样只用前脚掌踩在地上。
与这懒散截然相反,也许刚才是因为太困或者单纯的漫不经心,他一直都懒得正眼瞧屏幕里的各位。而现在当那双翠色的眼睛正视众人之时——
像是冰冷的利刃,无视肌肉的保护直刺骨骼,令人牙酸的触感扎进骨髓,心脏也被一起冻住了,它相当费力的敲击肋骨,才能勉强能迸出一点点杯水车薪的热度。
足足五秒才有人堪堪回神,但觉察到自己是被一个小孩的眼神吓到时,只感觉愈发后背发凉。
……对啊,怎么能因为对方看起来是个无害又羸弱的小孩子,就忽视了他身为“绝对无谬司令塔”的身份呢。
他是只需要坐在房间里,就能控制千里之外的某人,按照他花费不到五秒钟所设计出的死法,在某一个精确的时间点死去的人。
所以如果他想的话,现在又能有多少个人还继续活在这里呢。
——这样的念头,不约而同的从每一个人的心中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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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值上升:1%,当前77%】
看这些人的反应,那番话确实把刚刚还轻视他的家伙们给吓了一跳——牧出弥洸极力控制住自己紧张到想抓住椅子边缘狠狠挠一爪子的手——但其实受到最大惊吓的人还是他自己好不好!
就算是有系统的道具加持,但除了眼神之外,动作和说话的语气还是要归他自己控制的。要万一个演不好,暴露了自己色厉内荏的事实,那肯定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了。
但他的这番操作肯定吓不到所有人。
比如旁边那个在场面安静了数秒之后,忽然发出一声冷笑的琴酒。
“你是在刺探我们,对这件事的了解究竟有多少吗?”他问牧出弥洸。
牧出弥洸感觉自己很艰难才控制住面部肌肉,没有下意识抽动嘴角。
琴酒实
在是敏锐,这么拙劣的手段骗不过他。
本来他的理想挺丰满的,只要这些家伙肯多少告诉他一些线索,他就有借口明目张胆地用出超推理了。
但是现在琴酒此话一出,刚才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难震住的成员们陆续回了神,这个话题已经没法进行了。
看来得换种路数。
不知道没了能力,以他本体的智商,有没有可能忽悠得了琴酒。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想说算了。”牧出弥洸干脆趴到桌子上,两手分别把耳朵捂了起来,“我睡一会,等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再叫醒我。”
“你这是消极辩解了吗?”爱尔兰问他。
“蚊子的声音好吵哦。”牧出弥洸答非所问,他趴在自己的臂弯里,声音闷闷的。
“不肯配合的话要不算了。像以前一样关起来不是更省事?”有人说。
“对他来说,这么处理很麻烦。”琴酒说,“普通的手段关不住他。有问题的人,直接杀了才最省事。”
“只有死人,是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看来他以前对某人的印象偏差还真是挺大的呢。
藏在臂弯里的嘴角下意识抿了一下。
牧出弥洸本来以为,琴酒是以BOSS的意志为行动方针的。不过现在看来,他所忠诚的可能并非BOSS本人,而是酒厂这个组织才对。
贝姐带他过来时说过,有人点名他必须出席这次会议。
他路上一直在猜,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脑内列出的怀疑名单,这会终于被他划的只剩最后一个名字了。
——是BOSS。
琴酒不会给他狡辩的机会,他只会在证据确凿之后用一颗子弹解决所有问题;
贝姐跟他不熟,以前唯一的联系就只有森医生的窃听器而已;
爱尔兰从头到尾都在试图保他一命,没理由突然改变想法;
其他面都没怎么见过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