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联想到的东西居然是他和哈罗究竟是谁来给牧出弥洸当爹谁当妈。
……因为紧张了半天的大脑突然放松下来,所以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不坐下一起吃吗?”牧出弥洸咬着沾满奶油的蛋糕叉,用脚跟碰了碰旁边的座位,“还是你们想说的话只有这么一点,站着马上说完就可以了吗?”
降谷零看了看桌上这群甜点。
“好像没有准备我的份。”他坐下了。
“这不是当然的嘛,哪有监护人还要花被监护人钱的道理。”牧出弥洸说,“我带的钱只够请苏格兰一个人吃饭,你要是想吃的话就花自己的钱去。”
诸伏景光恍然发觉了一件事。
他们这一排的桌子明明就有两人座,也有三人或是四人的位置。但牧出弥洸却拉着他,特意在其中选了一张摆了三只沙发的桌子。
刚刚他没多想,还以为只是孩子觉得这里看街景好看。
“所以,司令塔。”诸伏景光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虽然刚刚是你帮我在其他成员面前脱罪,但实际上你一早就知道了吧?关于——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这么单刀直入的吗?”牧出弥洸眨了眨眼,“其实我也可以假装不知道的。”
“为什么?”诸伏景光追问,“你揭穿了其他人,为什么没有揭穿我?”
说实话,这次如果不是司令塔,即使琴酒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有问题,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走出刑讯所。
对方的手段熟稔又让人猝不及防,他即使小心也一时不查着了道。而如果调查时间拉长,保不齐就有可能让组织那些家伙发现什么。
司令塔不仅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同时也给组织找了一个大麻烦。
他需要知道一个理由。
而且看这孩子现在为止对他的态度,或许直白地发问是最快的方法。
“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只是我觉得没有意义而已。”牧出弥洸拿起蛋糕叉,把盘里的小蛋糕整块一起戳了起来,送进嘴里狠狠咬下了一大口。
吃相不怎么优雅,但也没有到狼吞虎咽的地步。他不紧不慢的把口中食物吞了下去,又舔掉了嘴角沾上的奶油,“反正即使你们全都死掉,也会有新的力量被重新送进组织吧?”
“如果是今天那个属于不知名小组织的家伙就算了,他们可能会对组织这个庞然大物望而却步。”他说,“但是你们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就终止任务。与其让野草一次次生长,不如维持现状来的省事。”
“而且我还挺喜欢你们的。毕竟谁知道以后再派过来的新人,会不会是那种无趣到满脑子只有正义两个字的白痴。”
“所以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他笑眯眯地歪了歪脑袋,“只要你们活着,就一定会让双方的纷争愈演愈烈。对我来说,谁能赢才不重要呢。”
“我只想看更多有趣的事情。”他说。
少年绿色的双眼里漾着笑,这笑意却不带分毫温度。既不温暖也不冷冽,像是隔着一层玻璃,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笑盈盈地注视着这个千姿百态的世界。
【扮演值上升:5%,当前82%】
“意思也就是说,”降谷零出了声,“只要能让你觉得有趣的话,就可以让你来帮助我们对吧。”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可是你们在做的事我一向都觉得很无聊诶。”牧出弥洸往桌上趴了趴,“维持国家的和谐与安定,让广大民众享受白痴一样的和平——比没有加沙拉酱和木鱼花的章鱼小丸子还要无聊。”
“那加了整只章鱼的小丸子呢?”降谷零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
牧出弥洸一怔。
“波洛咖啡厅最近还准备推出新口味的羊羹,小梓小姐昨天还在遗憾呢,如果你在的话应该会喜欢的吧。”他接着说,“去找她的话,她应该会愿意让你吃个够吧。”
“……不就是、羊羹而已……”牧出弥洸视线飘远了,他捏着蛋糕叉往盘子里戳了一下,听见哒的一声才意识到,里面已经空掉了。
“还有每年都会在夏季限定推出的冰淇淋蛋糕。”降谷零说,“去年我还没有在波洛工作,所以不清楚,不过小梓小姐说,去年限定出售的时候,还有人千里迢迢跑来呢。”
牧出弥洸皱着脸憋了半天气。
“你这完全就是作弊!”他手里的蛋糕叉唰地就抬到了降谷零的眉目之间。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而已。”降谷零抬手虚虚地挡了一下,表情和语气都格外无辜的样子。
——景光忽然觉得,刚才这孩子说自己是想待在门口随便等个人,让他帮自己找个地方买食物的那个借口,至少食物的那部分,肯定不是胡诌的。!
还是降谷零拎住他命运的后脖跟,把它放到了桌上一根猫条旁边。
“我也没想到,这份工作居然还包括给一个孩子当监护人。”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好抱怨的。”牧出弥洸把不好好吃自己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