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发出了一阵阴沉的笑声,听着令人毛骨悚然,苏以泽皱起眉头出声打断。
那头只轻轻吐了两个字,“骆情。”
一语点醒梦中人,苏以泽霎时明白了这个计划的关键。
眼中掠过精光,在关键之处加上骆情后,苏以泽几乎已经看见他们成功的那日。
骆情,营销部的总监骆情。无论骆氏的应对方法是什么,只要是应对的方法,总是要经过骆情才会报给骆亦欢。
只要他们能够说服骆情,或者利用什么把骆情拉到和他们同一战线,那,就大事可成了。
电话那头冷冷吩咐:“我已经给你指了路,后面的事情,包括骆情的站队,你可不要让我失望,苏总。”
心下对于这样吩咐的语气实在不爽,苏以泽也不是什么有良心的商人,瞬间反问:“哦?让你失望?既然骆情由我去拉,那你的存在,又对我有什么用处呢。”
那人显然对于苏以泽的秉性也有所了解,冷哼了声,提醒他:“苏总最好不要做出一些太愚蠢的事。苏家最新的一笔大单,我想我还是有能力取消的。”
威胁我。
面上脸色冷下,电话那头人的身份早在起初便已经知晓,苏以泽攥着手机手渐渐收紧,眼中寒光凛冽,折出彻骨的冷意。
成事者,还当忍。
苏以泽只冷冷地说了句“希望你不要忘记刚刚答应的事情。”,挂断电话扔到一旁。
手机滚了几个圈,砸在车椅上。
后面声音静了下来,司机颤颤地移了移位置,眼睛瞥向后视镜,恰对上那双阴恻恻的眼。
身子僵住,一动也不敢动作。
苏以泽合眸,命令道:“开车,回公司。”
唯唯诺诺应下,司机迅速点火起步离开,不敢多加耽搁。
车身慢慢汇入车流,跨越小半个城市,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幻,从不熟悉变为熟悉。
“姜梨,到家了。”
停在路边过了一会儿,姜梨还睡得正香,骆亦欢有些可惜地看着姜梨的睡颜,她得走了。
圆溜溜的眸子合上时是乖巧的,鼻尖挺挺,有小表情时会特别可爱的皱两下,嘴巴睡着时会稍稍嘟起,像索吻的样子。
被自己的想法惹笑,骆亦欢轻轻伸出手,指腹顺着额尖一点点滑过眉尾,抚过眼角,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嘴角。
那里平常会笑出一个可爱的小梨涡。
前排,文理面无表情地再摁灭一个电话。这是催促的第5个电话,都是她惹不起的理事会大董事,一接一准挨骂。
但是,看着车内后视镜像个小孩子舔心爱糖果一般细细摸着姜梨脸庞的骆亦欢,文理确定,她现在打扰骆总,无疑于把自己最后一个挡箭牌摧毁。
手指迅速打过几段消息发过去,回了微信消息后,那边暂时停了动静。
听着后座传来的叫唤声,轻柔似水,和平日里的声音完全不同,仿佛四月里的春风便抚人心田。
更令文理崩溃的是,哪家喊人醒过来是这个声音啊!骆总!我不敢要求您拿出平日对我们说话的冷漠派,您好歹大声点啊。这小声小语的,您当我面调情吗。
最后,骆亦欢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叫唤的声音有了反响,姜梨揪住毯子的手慢慢捏紧,缓慢睁开了眼。
头偏得有些久了,酸酸的。姜梨小幅度地扭着脖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眸闪过几丝水光潋滟,脑子还没清醒。
偏过头,看见车座另一边和自己隔着一些距离的骆亦欢,捂着哈欠的手顿住,左右扭了几下,姜梨马上明白自己在哪了。
脸颊一热,捂着脸瞬间感觉有些丢脸,姜梨捂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她们这会儿已经到了,骆亦欢还得赶回公司开会呢。
忙又把脸抬起来,脸上还染着些涩然,姜梨问:“我睡太久了,对不起啊。”
眼底闪过笑意,骆亦欢摇摇头,“没事,还有一些董事没到,时间来得及的。”
还有董事没到?职业习惯,文理迅速盘过今天要参与会议的人,算来算去,眼皮一耷拉。
得,怎么不算还有一些董事没到,后座上这位董事,一个人的股份抵得上董事会那群只会叫嚣的老古板十几个的了。
腰板不自觉地挺了起来,她是在给本集团最大董事创造良好环境,她怂什么。
姜梨把后座的毯子折好,把毯子放在身旁,嘴角的小梨涡慢慢地露了出来,像一颗草莓棉花糖,软软的。
骆亦欢手里还有刚刚在上面戳过的触感,软得一戳就陷进去,内里还有香甜的味道。
“好啦,你去开会吧,我就先回家啦。”
姜梨眼睛笑成一湖弯弯月牙,声音拖的长长的,音调糯软,不自觉地便糅进了人心里。
骆亦欢点点头,看着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弯身扒在车窗上给自己告别,露出了一条平直的锁骨,直连着脆弱的肩线。
学着姜梨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