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她在这一刻明了大漠那夜里,自己不理解的幸福。
在还未入朝堂之前,陆弈欢在多场战役中摸爬滚打,经历了无数关键等候。
那夜,是在大漠之上。
风沙刮进耳里,打在身上,夜风和寒气席卷而来,身上一片冰冷,但却没有一人叫喊。
这只无声的队伍在等候最终潜入的号角。
陆弈欢看着坐在身侧的男人,他望着手里的半截玉,嘴角溢着笑意,好似沉浸在一段美好的往事回忆。
她惯来沉默寡言,鲜少去打听别人的事情,此刻或是周围的风声叫嚣过大,让她想要将其斩开,用什么都行。
陆弈欢开口:“这玉对你而言有别样含义吗?”
男人显然对她的突然询问有些吃惊,却仍是笑着回:“嗯,是我喜欢的人送我的。”
手抬起在头后憨憨地挠了挠,男人脸上有些无措,“我们约好,等我混出些名头她就嫁给我。我
们会一起在家乡修一座屋子,养只狗,喂点鸡鸭,会有一个小孩,再一起出门去逛一逛...”
说的是姜国百姓的日常,是千篇一律的生活,男人的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期待着这份未来的生活。
陆弈欢只静静地看着,眸底半点波澜也未起。
“我们会过得很幸福。”捏着手里的玉块,男人露出了坚硬神情,无尽大漠的旷野折不灭男人心里的意想。
“所以,我会活着回去。”
那一刻,男人话语的笃定让陆弈欢看了过去,眼波流转着,有过不解。
她能感受到,男人是为了话语里描述出的那个幸福生活而笃下的决心,甚至于求生的欲望也在心底根种。
但陆弈欢不理解,不理解男人口中描述的幸福有什么意义。
寻常的三餐,多余的一人,没必要的陪伴,这些要来有什么意义。
男人看着她面上冷漠的情绪,低头一笑,只说她以后自会明白。
便是此刻。
是放松的,亦是无忧的,只是在这人身边呆着,看着她的眉眼,身心便浸入了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之中。
陆弈欢眸中的柔意像银河淌淌,仿佛有无数的微生物在其中游动,闪着自身的光芒,让人陶醉其中。
手下终于将伤口处理好,姜梨撑在水边,只轻轻将眸子一掀便看到了面前的星星,隔着桥上的水雾熏托,将那头染出深情。
她想去触摸那一头的明亮,手已然轻轻抬了起来,却在将将要落下时,面前的陆弈欢突然开口。
“殿下想要再来一次吗?”
姜梨面前的诱惑是无声的,却能轻易让人上当受骗。
望向她的眸子里闪着微光,隐晦地朝她抛着钩子,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让人忍不住想吻上那瓣咬得晕红的唇。
勾着魂,拽着人。
“天色不早了,我我、我先回宫了,你自己注意起来的、的时候。”
磕磕巴巴地抛下了这句,姜梨衣服都没整理好,甚至在跑出去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
脚下一歪,似乎已经看到背后那人飘来的笑意,姜梨面上再度飞上红晕,迅速地跑了出去。
她要快点跑,离开身后这个将人的魂捏在手里戏玩的精。
刚刚已然被陆弈欢勾住度了一场欢愉,若是再浸入一次,她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的理智还会不会存留。
跑离之时,堪称上是狼狈。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陆弈欢眸眼之中的润光微颤,将浮在表面的勾人隐了下去,水雾缠着呼吸在空中沉沉消失。
幸亏......
人走了,陆弈欢自水面之中站了起来,取过一旁搁置的布料将身上的水分擦干。
只松垮随意地披了件外袍便离开。
行走间,有新鲜的水露顺着花片滑下,陆弈欢跨的步子有过一刹的顿住,而后迅速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只在
心间庆幸,幸亏刚刚将姜梨羞走了。
令陆弈欢有些诧异而欣喜的,这具身子似乎对姜梨十分喜爱,喜爱到仅仅是心里觉得欢愉的片刻,看着那双通透干净的眸子便会流水。
也或许,是庆贺的雨水,庆贺她将这双眸子染上了属于自己的欲色。
也是,专属于自己的姜梨。
黑夜为背景,陆弈欢眸底的晦暗瑟瑟流转,黑袍雪腻,被人欺负过的红痕肆意大胆地刻在脖颈。
望着是吸人的精怪。
猎物跑了,但陆弈欢唇角的笑意却是隐隐勾起。
怎么跑得掉呢。
*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临近寿诞,姜国皇帝的身子开始好了起来,逐渐能够参与朝政事宜。
陆弈欢身上的担子轻了下来,眸底的情绪却是一日比一日都要晦深,瞧着让人身寒。
今日,又是陆弈欢被拒绝的一日。
来传话的侍女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