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去,我还是那个甘愿给你当仆人收拾的人啊。
骆亦欢指尖轻抚过这人软软的脸颊肉,眉头无情地耷下,指尖越抚越下,戳到了惯常笑出小梨涡的地。
抱着某种心态,骆亦欢恨恨地将指腹在上面旋过,想来这人已经累到极点,脸颊被戳得好半天也没有动静。
玩了一会儿,骆亦欢垂眸看着睡得香甜的人,视线下移,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深红印记,还有凝固的水迹斑驳。
是一次令骆亦欢满意到极点的绘画过程。
泼墨留痕,笔笔都点在了恰好的位置,浓墨白纸,这张上好的纸张被留下了这位主人的专属印记。
唇角轻勾,骆亦欢将人扶了起来,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手上那条链子。
要不要拆。
看着被链条磨得一片通红,还有血丝渗出的腕下,原本白皙细嫩的手腕经由这一晚,仅仅是这一晚,便成了受苦受难的糟糕模样。
视线凝在上面,眸色暗沉,看着捏在手心的这一节莲藕似的腕节,骆亦欢不言。
空气中静谧了许
久,直到凉凉的风吹到面前这具裸/露的身子,有些冷的轻呢了声,将骆亦欢的视线引了起来。
算了...左右还有其他法子。
心下做了决定,骆亦欢轻轻将腕上的链子取下,小心避过被磨掉皮的部分,没使睡去的人有一丝惊醒。
随手将链子丢到床上,骆亦欢把人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房内窗帘仍是四面拉死,不让一寸阳光斜进。
一片暗色之中,骆亦欢却是抱着人稳稳地走过,对于这房内的摆放已然刻在脑中。
热水淋过身体时,姜梨轻轻地低吟了声,骆亦欢眼疾手快地将温度调低了些,盯着姜梨的动静。
看着她没再出声,才舒了口气,开始一点点给她收拾起来。
擦掉身上的斑驳,洗净残留的蜜水,贴心地将全身都打过泡泡,再一点点戳破。
姜梨睡在浴缸中,只余骆亦欢一个人也玩得欢快。
只是看着姜梨在,骆亦欢便生出了些在她身上闹腾的乐趣,抹泡泡、戳泡泡、按摩全身......
每一件都有趣。
闹完了,水也恰好温了,骆亦欢将人包在浴巾里抱回了床铺,一件衣服也没给穿上,就这样塞进床上。
睡颜甜美,骆亦欢坐在床铺边安静望着,放空了思绪。
一人睡,一人看,没有说话声,只有绵长的呼吸,这间冷了三年的屋里久违地溢着难得的温情。
看着睡着睡着便支出被子外的手腕,骆亦欢微皱了皱眉,将那节腕收了回去。
正欲坐下,想着手下握住这节腕的触感,骆亦欢想起了一件事。
凝了眼睡得香甜的人,骆亦欢披了件浴袍转身出了房门,从外面将门锁上。
心里挂着人,骆亦欢手上打磨的速度越发地快了起来,一心想要回去盯着那人。
直到她回来打开门,看见姜梨还躺在床上时,紧张害怕的心跳才逐渐平缓下来。
她轻轻关上门,将手上捏着的物轻轻套进姜梨手腕,白瓷似的腕搭上这物,毫不突兀又恰恰显得漂亮。
将这物套在姜梨手腕后,骆亦欢才放心地躺上另一侧,将人死死搂在怀里,合眸。
窗外一片静谧,屋内绵长的呼吸声交缠着,软软的面颊亲密地紧靠在一起。
一睡,便睡到了天边橘色黯淡。
手上硬物烙着,嗓子也有些使用过度的沙哑,姜梨眉心皱着,缓缓睁开双眼,一眼便望见面前还紧闭眸子的人,连忙压了压嗓子眼里的咳嗽。
生怕吵醒了骆亦欢。
嗓子干痒,姜梨转着眼圈,四面打量了一番房间内,想要看看床头有没有摆水,但没有找到。
想了想,姜梨小心翼翼地要把腰上的手腕挪开。
仅一瞬,面前人眸子唰地睁开,黢黑暗沉的瞳直勾勾地盯在姜梨脸上。
“你又想跑。”声音还带着刚起床时的哑调。
望着骆亦欢眸子里渐渐荟聚起的阴
郁神色,腰间酸软被用力握紧,姜梨脑子里还残余的困意一扫而光。
外边天色刚暗,老天爷,她可不想再躺一天。
一扑,便扑到骆亦欢怀里,两只红痕交叉的手臂紧紧搂住骆亦欢腰肢,散乱发丝埋在骆亦欢怀里不住地撒娇蹭着。
“不跑不跑,别气别气,这才刚起来呢。”
发丝在胸前一下下地蹭过,骆亦欢眸子垂下,恰好撞上姜梨脸上的可爱梨涡,像装了一坛甜酒,睫毛扑闪扑闪地眨。
讨好的动作不停,姜梨贴着甜软的肉,乖巧解释:“我真的只是想去找一杯水喝。”
嗯?怎么突然笑了?
姜梨一直望着骆亦欢,那张本来面无表情的面颊此刻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冰川渐融,那只揽在腰间的手挪开。
姜梨心惊胆战时,眉间却是突显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