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个胆小的懦夫,我没有勇气再面对下去,如果我再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走向灭亡的话,我选择宁愿死掉,从来没有遇见过他们。
最后一个句号刚落下,本子被主人仓惶地藏起来。
“春屿,出来上药了!”五条悟蹦蹦跳跳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清水春屿捕捉到了,慌慌张张地把水彩笔的盒子压在日记本上。
五条悟没有要提前敲门的觉悟,推门的声响也不轻。
清水春屿心脏都跳得快要出来了,他胡乱摸着鼓跳如雷的胸口,有种背着大人干坏事的心虚。
有一点点刺激,惶恐,总之情感复杂得要命。
五条悟慢悠悠地把医疗箱拿过来,也许是并不放心五条悟,所以夏油杰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喔,脸好红,心跳也很快。唔,是不是偷偷干了什么坏事,怎么觉得你这样心虚呢?”五条悟怀疑的眼神望过来。
“我印象中记得,抱你上来的时候好像没有把你放在这个位置吧,春屿宝宝?”五条悟锁定了真相。
夏油杰走了过来,也许是第一次遇到幼崽“不听话”的场面,他还觉得很新奇,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俩看。
“我、我只是想打发消磨一下时间,腿好痛,小悟。”这句话半真半假,清水春屿咬了咬唇,还是说出了口,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两人。
人在说谎时都有自己的小动作,但清水春屿太老实了,很少干乱七八糟的事和扯谎,所以两人都没发现他的假话。
夏油杰轻轻攥着他瘦小的脚踝,像是握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石一样小心,慢慢往上抬了一下,受伤的腿因此而抬高。
这条细小的短腿上绑着白色绷带,夏油杰回想起在柔弱的腿肚上缝的针,还有以后多半还会留下疤痕的可能性,心里就是一揪。
“娇气。”五条悟嫌弃地说,如果他没有拧起眉间,这句懒洋洋的话可信度也许还会更高一点。
夏油杰刀子一眼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五条悟嘁了一声,别过脸,想看又不想看幼崽腿上的伤口。
见他们的注意力被转移,清水春屿小小地松了口气。
因为幼崽腿上的伤口是咒灵弄出来的,所以感染比较严重,必须每天都要清洁创口,控制感染和换药,晚上还要时不时地看护,以免发烧注意不及时。
“你太年幼了,还不能吃止痛药。”夏油杰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明明他们在面对这样的伤口时都能面不改色,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伤落在幼崽身上,就觉得心里跟油煎似的。
清水春屿摇摇头:“没关系的,小杰。”
只是换药的时候还是生理性地疼痛,然后眼睛情不自禁地湿润,但这都是可以忍耐的,清水春屿闷哼了几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夏油杰没办法,只能快刀斩乱麻,他也不敢动作慢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简简单单地换药比他自己进行一场大战还要累,人都汗流浃背了,五条悟在旁边看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个,要是这个时候受伤的是别人,他多半还会忍不住在旁边落井下石吵吵嚷嚷,让换药的被换药的都不得安宁。
他们俩陪了清水春屿一会儿,一直等对方睡着了,才关上门出去。
二人沉默着,从一楼下来后,凝滞安静的氛围一松。
“春屿宝宝他……背着我们俩有秘密了!”五条悟语气沉重地说。
夏油杰也发觉了这件事,他心情怅惘:“也许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吓到他了,所以他有些应激了吧。”
五条悟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样,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一定会找出宝宝的这个秘密,身为监护人就是要掌控孩子身边的一切,排除所有危险。”
夏油杰张了张嘴,默默移开目光,没有说些所谓的尊重孩子隐私之类的鬼话。
他和五条悟实际上是一类人,只不过他习惯了忍耐和风险,不愿意干“坏事”。
所以这个白脸就只能让五条悟去唱了,刚好他也是干的出来这种事的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他很惭愧又放松地思索着。
“对了,马上就是京都姐妹校交流会了,当时候就要住在高专了,春屿怎么办?”
夏油杰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五条悟。
只需要一个对视,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就知道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既然是一家人,当然要一起住进高专了。
封面上还有镶金勾勒的几个英文字作简单的装饰,横在正中央的是梦幻的繁花风景画。厚厚一本,外壳也很硬。
翻开后,全是歪歪扭扭、稚嫩幼圆的字迹,清水春屿已经尽力想要把字写好看了,但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字只能到这种地步。
幼崽的脸颊红了一下,挪开了一秒视线后又放了上来,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清水春屿其实有写日记的习惯,他知道五条悟不会注重他的隐私,要是被发现翻出来后一定会拿到手上肆无忌惮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