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若是与她一般家境,她还配不上你。”
陈曲一颤,慢慢抬起头。
“曲儿长这么大,还没有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吧?”父亲的眼神慈爱极了,“你现在借住在白府,不妨与白小姐交个朋友。琴棋书画,悠闲度日,何妨?”
陈曲定定地看着他:“你究竟是谁?”
“父亲”一笑,面容随即模糊起来,高大的身形缓缓缩水,变得瘦削又单薄。
“他”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话落,化为一道白烟,原地散去。!
老头不禁头疼起来,喝道:“一群凡人,又岂能与仙种相提并论?”
言外之意,陈曲对她端着架子,是因为他身份高贵,跟普通人不一样,他有资格傲气。
白真真懒得理他,说道:“他不贴过来,我不会理他的。你不用说了。”
老头也烦了,哼了一声道:“随你。”
“你最好是。”白真真道,“别过一会儿,又不甘心了,还想做媒,又来啰嗦我。”
正有此意的老头:“……”
他不禁怒道:“老夫难道会害你吗?不怕告诉你,小女娃,你此生有一大劫,若是躲不过去,莫说安享晚年了,你都活不到嫁人!”
白真真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哼。”老头反而不吭声了,等着她求他。
白真真没着急,走进一家茶馆,点了一壶茶,吃着小份的瓜子点心,听起楼里的说书来。
“你以为我骗你不成?”老头见她不问,以为她不信,“你们全家的活命机缘,全在姓陈的那小子身上。你若不信,尽管等着好了,老夫绝不会再劝你半句!”
见他恼了,白真真便放下手里的瓜子,半信半疑地道:“你说真的?”
“哼。”
白真真有些紧张起来,开始讨好地道:“前辈,是什么劫难,这么厉害?你告诉我吧?”
老头仍是不说话。
“老头,你可以了啊!”白真真不高兴了,“我都这么低二下四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死了,你就能好吗?到时候我把玉佩打碎,让你没处藏身!”
给老头气得!
“你这也叫低二下四?”
白真真:“哼,我可是白家大小姐,好好与你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头说话,还不够善良温柔吗?”
老头:“……”
“…………”
这天聊不了一点。
“行,我告诉你。”知道跟她废话也是白费唇舌,老头道:“不仅仅是你们白家,我观整个镇子,上空笼着一层淡淡的灰气,怕不是天灾将至。”
他说完,以为小丫头会质疑他吹牛,没想到她皱着眉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半晌,她有些忧虑地说:“若我找到老祖就好了,我们整个镇子都搬过去,再不会天灾人祸。”
老头一怔。
他有些意外,原以为她关心整个白家已是有心,没想到她连整个小镇都考虑上了。
“前辈,你连我们小镇有天灾都算得到,你好厉害啊!”她崇拜地说,“那你算一算,我老祖在何方?”
老头还真知道。
九黎门的玉华真人,不过两千余岁,修为已化臻,算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但她尚未跟陈曲两情相悦,这会儿告诉了她,指不定下一刻就把穷小子给踹了。
他扭转天机,真是扭了个空。
“老夫苏醒不久,神识尚且虚弱,过一阵子,且等老夫恢复一些。”他没把话说死,神秘莫测地给出一句。
白真真恭敬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哼,你有保全无辜镇民的心,老夫又岂会冷眼旁观。”老头傲然道,“不过,你这小女娃既有善心,老夫心里高兴,便再去收拾收拾姓陈的小子。”
白真真心中冷笑,脸上却有些扭捏,说道:“我不是不喜欢他。但他太高傲了,要我求他,我做不来。”
就知道你心动!老头心说,嘴上道:“不用你求他。待老夫再试试。”
两人就此“和解”。
白真真吃茶,听说书,自是惬意。
老头的另外一缕神识,还跟在陈曲的身边:“小玉那个丫鬟,真是不错。”
“前辈何出此言?”白真真随口道。
老头道:“她性情温柔,细致入微,把姓陈的小子照顾得很好。”
“回头给她加薪。”白真真垂眸,漫不经心地说。
老头:“……”
怎么不吃醋?心这么大的吗?
本想激得她醋意大发,转身回府,也去照料陈曲。但老头转念一想,不吃醋也好,陈曲大概瞧不上动不动就醋意大发、咄咄逼人的女子。
当晚,陈曲又做梦了。
这次他梦到了已故多年的父亲,父亲和蔼地看着他:“曲儿。”
“爹?”陈曲怔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