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忽听她又出声了:“前辈,你是真的虚弱啊!”
她感慨着,声音里含着不容忽视的笑意。!
陈曲垂着眼眸,从她白净的手中接过帕子:“多谢小姐。”
她刚才看他一眼,他都以为她嫌他脏,心灰意冷。然而这会儿,她口中清清楚楚地说他手脏,陈曲反而不难受。
他知道,她不是嫌弃他,谁会给嫌弃的人一条帕子呢?
陈曲舍不得用这样漂亮的帕子擦手,然而帕子是湿的,接过来的一瞬间,就沾了绿色的草汁。
傍晚,一行人抵达怀安县,宿在一家环境和价格都不错的客栈里。
白家虽然富庶,但那是在洛水镇上,搁在景国就
不值一提了,因此白一不会大手大脚要住最好的客栈。
但他给自己和妹妹订了客栈里最好的房间?_[(,屋子宽敞,窗明几净,采光也好,又清静。
吃过饭,又洗了澡,天色就不早了。白真真没有出门转转,而是直接歇下了。
“醒醒。”老头道,“先别睡。”
白真真道:“怎么了?”
“你就这么睡了?不管陈曲?”老头问道。
白真真不解:“我要怎么管他?”
此刻,陈曲在后院的井边,坐在一块木墩上,乘着月色,认真地洗手帕。
赶了一天路,他风尘仆仆,头发都散落下来几缕,给他俊美的脸庞增添少许凌乱与不羁。
洗一条手帕而已,老头还不至于心疼他,毕竟以后他要吃的苦头多了。
但是,“你下去跟他说说话啊!”
“有什么好说的。”白真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你就算不看在他给你编了一筐玩意儿的份上,好歹也看在玉佩的份上。”老头警告道,“你占了他的便宜,可不要忘了。”
白真真缓缓睁开眼:“我占了他的便宜?”
“那是他的传家玉佩,你莫不是当成自己的了?”老头冷哼一声道。
白真真并不想跟他理论,那是陈曲交的租金和医疗费,而她能解封玉佩,也是她的机缘。
“我很奇怪一件事。”她慢慢说道,“我都见到我老祖了,我老祖马上就要来接我了,不管是我们白家还是洛水镇,都会避开你口中所说的灾祸。”
“我为什么还要巴着陈曲?”她问,“他是我的贵人,但我玉佩到手了。他有仙人血亲,我也有老祖。”
“我家老祖已经有眉目了,他的还不知道在哪里。我为什么要巴着他?”
老头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难道能说出真相吗?说他需要她对陈曲好,在陈曲心中种下珍贵的种子?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他义正言辞地说,“你获得的机缘来自他的家传玉佩,你受了他的情,不能不认!不然你把玉佩还他!”
白真真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在这里等着她呢?老头怕她不还玉佩啊。
“你在说什么?”她惊讶道,仿佛听到极可笑的事情,“我把玉佩还他,你给他交救命钱?你给他交租金?你替他还上诊金和药钱?”
老头:“……”
他凭什么替陈曲还?
又拿什么给陈曲还?
“老夫说不过你。”他气急道,“老夫就没见过你这样精明势利,钻进钱眼里的人!”
白真真惊呼道:“不是吧?前辈,你这么没见识?”
老头差点气死!
天雷没把他劈死,她差点把他气死!
“老夫最后说一遍,你与那小子有些渊源在身上,与他为善,对你没坏处!”说完,气呼呼丢下最后一句,“老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脑海里安静下来。
白真真重新闭上眼睛,无声轻笑。
“你跟陈曲,早就认识吧?”她慢悠悠道,“你根本不是落在我手里才苏醒,而是有意找上我。我没说错吧?”
正在玉佩空间里发愁的老头,听到这句话,愕然一瞬,随即神魂震颤!
“你在说什么?”他愕然不已,恼怒地道:“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别用你那副弯弯肠子,肆意揣度旁人!”
说到这里,他有些厌恶地说:“老夫真后悔,苏醒在你这小女娃手里,与你有了渊源!”
白真真轻轻笑着,没有再说话。
老头缩在玉佩空间里,却没有放下心。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白真真还算了解,她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又好骗的少女。
他一颗心提得老高,感受着时间在寂静中一点一滴流逝。
正在他以为白真真睡着了,慢慢放下心时,忽听她又出声了:“前辈,你是真的虚弱啊!”
她感慨着,声音里含着不容忽视的笑意。!
陈曲垂着眼眸,从她白净的手中接过帕子:“多谢小姐。”
她刚才看他一眼,他都以为她嫌他脏,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