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洲本来想质问她,为什么不好好弹?可是看到她满脸泪水,不禁一怔:“你哭什么?”
“我为先生难过。”白真真哽咽道。
程远洲不禁心生怅然。
放开她的手,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他背影悲伤难抑,步伐沉痛,缓慢地离去了。
白真真起身,从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抽了两张面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泪。
顺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21:15。
OK,可以下班了。
狗东西有一点好,那就是晚上不要人陪。他的夜晚属于他自己,属于他和苏倾的回忆。
白真真回卧室后,做面膜,做瑜伽,玩手机,然后为了第二天没有黑眼圈,十二点睡下。
与她相隔两个房间,程远洲迟迟未眠。
他今天特别想苏倾,想得心脏隐隐抽痛。他手里拿着酒杯,站在窗前,迎着夜风,一口又一口。
——
次日。
白真真睡到八点,自然醒来。
下楼时,已经是八点半。
“远洲,早啊。”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下来,笑着对客厅里的男人招手。
程远洲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异常的表现……
白真真眼底涌起笑意,放慢脚步,轻轻走过去,问道:“先生,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是。”程远洲摇摇头。
他只是不太想看见她。
见他们都下楼了,阿姨按照从前的习惯,开始往餐桌上端食物。
然而程远洲看了一眼,只觉得没什么胃口。昨晚喝了太多酒,虽然是红酒,可胃里还是不太舒服。
“我有事,先走了。”他起身往外走去。
白真真停了停,才追出去:“先生!我送你!”
程远洲没回头,不知不觉步伐加快,上了车。
砰。他关上车门,启动车子。
这才转头,看向车窗外。她正小心翼翼地站在有些距离的地方,很拘谨的看过来。
顿了顿,程远洲降下车窗,对她道:“别用她的脸,做这种表情。”
说完,升起车窗,快速离去。
白真真挑挑眉,根本不放在心上,转身往客厅里走。
“先生怎么走了?”阿姨奇怪地说,“他都没吃什么东西,昨晚还喝了很多酒,我都煮好暖胃汤了,他怎么一口不喝就走了?”
就算年轻,也不能这么作啊?
“先生喝了很多酒?”白真真坐下,拿起杯子,先喝了口豆浆。
阿姨答道:“是啊。我刚才给他收拾房间,发现好多酒瓶哦,地毯上滚着五六个。”
那是真的很多,白真真心想。
“可能先生有事吧。”她说完,就不在意了。
见她低头认真吃着早饭,阿姨两手搓了搓,很不好意思,又感激地说:“白小姐,谢谢您给我涨工资。”
“没什么。你好好做事。”白真真随口说道。
阿姨却是心里知道,一定是昨天早上,她和张勇说的话,都被白小姐听见了。
白小姐一定是看在她阻拦过张勇的份上,给她涨的工资。她嘴巴不灵巧,两手搓了又搓,说道:“白小姐,您不用对张勇愧疚。”
白真真抬起头,一边咬煎蛋,一边好奇看去。
阿姨继续说着:“他家里才不是他说的那样。他年轻的时候不做人,老婆早跑了。小孩跟着奶奶长大,他一分钱没给花过。”
“他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知道多逍遥快活。白小姐,您别可怜他,他一点儿也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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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真真弹到第二遍的时候,放缓了速度,降了调子,于是活泼轻快的曲子,莫名添了悲伤的节奏。
程远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察觉,只觉得这曲子越听,越伤心难过。
他怀念苏倾,想念苏倾,恨不得全天下人都死了,只要苏倾活着。
他眼眶里不知不觉蓄满泪水,无声滑落下来。
白真真背对着他,不知道他此时的样子,但她也开始缅怀。
她想象着自己也有一个深爱的人,可那个人不幸去世了,从此全世界的人都不是他,但又看谁都希望是他。
她把自己感动哭了,钢琴曲的调子越来越慢,越来越低。整个钢琴室里
,布满了悲伤的味道。
“够了。”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强迫她停下来。
白真真泪眼朦胧地回头。
程远洲本来想质问她,为什么不好好弹?可是看到她满脸泪水,不禁一怔:“你哭什么?”
“我为先生难过。”白真真哽咽道。
程远洲不禁心生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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