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不同物种思维差异较大的原因,他做的那些事别说副本内了,副本外的宇宙里也没怎么出现过。
这就导致东尽每结束一个副本,被他震撼到的那个宇宙就开始紧急出台修订法。
什么叫“恶人的王”,这就是恶人的王啊。
如果副本里的经历得以照进现实,那么无论是这房间里的哪一个,罪恶值都绝对没有他高。
在东尽删减后的随意举例下,套房里渐渐变得落针可闻。
而他诉说经历时那种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的态度,哪怕是再不将人当人的异种们,都开始莫名其妙地冷汗直流。
那一刻,除卡乐外的所有异种几乎同时在想——“这门到底是从哪里拉来的疯子?”
如果可以,甚至有异种想动手将这个大杀器给塞回去。
“当然,我的经历比起你们不算什么。”
[不不不,这你可就太谦虚了。]
十一位异种再度露出了近乎一致的表情。
“只是那些星球太热情,为我修改法律也就算了,还几乎每一个都说我是救世主。”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些人不得不热情?]
“不仅是那些星球热情,我们宇宙的宇宙意志也非常热情——它竟然愿意为我写下三十封情书。”
[哪家正经宇宙的宇宙意志会写情书啊?你们宇宙的宇宙意志怕不是变异了吧?]
“我也不是什么妄自菲薄的类型。”
[你都这么危险了,还是妄自菲薄一点吧。]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狭义上的武力我确实可能不如各位。”
[你真的谦虚了。]
“但如果只是毁灭某个人、毁灭某个宇宙这种事,我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你究竟对我们的武力值有什么误解?我们根本不能毁灭宇宙啊!]
“希望今后能和诸位友好相处。”
[这友好相处是认真的吗?您觉得我们配吗?]
几乎是东尽说一句话,沙发上坐立不安已久的11位异种就在心底跟着吐槽了一句。
等他终于全部说完了,就连一开始叽叽喳喳询问八卦的那位女异种都不由自主地闭紧了嘴。
唯独沙发左侧总是独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卡乐,仍旧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凝视姿态。
在这安静到诡异的氛围下,最终还是那位女异种在其他人不断的眼神示意下,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既然都是从门里出来的,我们当然会互帮互助。您……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告诉我们,能帮的我一定帮。”
这话一说出口,女异种自己都觉得要被恶心得反胃了。
祂们可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恶种,谁会真去搞那套互帮互助的小把戏啊?
但这位不知哪来的大佛都这么说了,难不成她还能大声说“我拒绝”吗?
她是异种没错,但她的脑子可没异变啊。
还有这些雄性怎么这么怂的?有战术性喝水的、有战术性喝茶的,还有一个……
女异种的目光再一众异种上划过,直至划到迄今一动未动、如同雕塑般的卡乐身上。
意识到对方注视着东尽时,那竭力压抑竭力忍耐、却依旧几欲噬人的视线后,她不禁在心底深深地长叹一声。
还有一个也不顶用。因为祂怎么看都像是个恋爱脑。
现在几点了来着?
哦,15:23。竟然才过去20分钟?怎会如此?
女异种第一次觉得这破茶话会简直比她的命还长。
东尽没什么需要这些异种做的,因为他要做的事全都在这些异种的对立面。
虽然他没什么亟待解决的事情,但他倒是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隐患——他发现卡乐注视他的视线已经越来越危险了。
这才是副本第一天而已啊。
他昨天怎么没发现卡乐情绪这么不稳定?
东尽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哪有见人第一天,甚至只见了对方两面,就能以这种仿佛在寂静燃烧的目光看人的?一见钟情都没这么快、这么深的吧?
这家伙难道真是什么绝世恋爱脑吗?
无论如何,他还是先下一剂药试试看好了。
只要这家伙在剩下的六天半里能忍住不发作,他就权当没这回事。
思绪回转间,东尽勾起唇微微露出一个笑。明明是个再标准不过的微笑,与其嘴角的红痕连成一片后,就有种似疯子似神明在冷嘲世间的讽刺感。
以至于女异种瞥见的那一瞬,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我没什么亟需诸位解决的事,但我确实有一个小小的困扰,想要听听诸位的意见。”
东尽说话不疾不徐,不曾消减的笑容却让他的话染上了几分凉意:
“在门的另一侧,我有一个狂热的追求者。”
“狂热到每时每刻,每日每夜,他都在追逐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