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关于这个副本,他有点事想要和菲琳确认一下。
而就在他迈开脚步的那一瞬间,姗姗来迟的雷鸣挡在了他的前面。
“什么事?”东尽撩起眼皮看着面前换了套西装的男人。他的目光划过对方黑底金边的西装外套,最终落在了雷鸣左侧衣襟处别着的那朵黑玫瑰上。
雷鸣注意到他的视线后,以为东尽是对那朵玫瑰感兴趣,直接就将它摘了下来准备别到东尽的心脏处。
东尽见状快准狠地抵住了雷鸣探过来的手。
开玩笑,谁知道这家伙拿着花是要递给他还是要刺穿他的心脏?
“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黑玫瑰。怎么?白天被刺得还不够痛是吧?”东尽一时间有点摸不清雷鸣的目的,只能先声夺人地挑衅两句探探水。
雷鸣本就没那么容易被激怒,特别是在他已经改换心态改变策略的情况下。
见东尽拒绝后,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嗤笑着收紧了捏着玫瑰的手,玫瑰花枝上残存的些许倒刺却根本扎不进他的皮肤。
随着花瓣被一寸寸捏碎,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指间浸上的花汁,尔后对东尽重新伸手道:“既然不要花,那就直接来跳舞。”
花和跳舞之间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逻辑关系吗?
东尽听着雷鸣那理所当然的邀约,刚想拒绝就听对方继续道:
“一支舞,一张歌剧院的票。”
利诱可算是被你给玩明白了。还没找到白昼神格的东尽闻言心念一转,然后半点不带犹豫地搭上了雷鸣的手。
对他来说,花和舞之间没有逻辑没关系,只要戏票和跳舞之间存在等式就行。
东尽没和别人跳过舞。他不知道正常的交谊舞跳起来是怎样的感觉。
但他很清楚地感受到,和雷鸣跳舞,就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刀尖起舞。
哪怕音乐温柔,哪怕气氛松弛,可只要一对上雷鸣那暗金色的眼,以上一切都烟消云散。
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如同暴风雨亲临。
他投下的每一个眼神,靠近的每一次呼
吸,都带着人类所难有的狂气和暴烈。
“东尽。”此刻就连他的声音都像是点火后的硝烟,满怀暗哑,灼人肺腑。
看在戏票的份上,被雷鸣固有的侵略感给激起攻击本能的东尽勉强耐着性子,静静等着他把话说完。
而就在雷鸣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刹那,此刻正在他们不远处和另一位主播跳着舞的菲琳又一次神色纠结地看了过来。
——因为她又感知到了雷鸣的情绪。
——那种满是杀意、又强自按捺的情绪。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那铺天盖地的杀意下,分明还充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欲望。
是杀欲?恨欲?食欲?还是别的什么?最擅长辨别情绪的菲琳第一次无法分清。
这就导致她当时即便想告知东尽,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于是今夜这场宴会上,永远克制不了好奇心的菲琳又一次试图感知雷鸣的情绪。甚至为了感知清楚,她还特意付出了一点代价。
而这一次,她不但依旧没有分清,反而愈发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疑惑漩涡。
不仅是因为雷鸣的情绪一再压抑一再翻涌,更因为这个怪物的杀意与欲望背后,还带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比他现在更深重千倍万倍的复杂情感。
那种感情,纯粹的恨不足以形容,单纯的爱无法与之匹敌。
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爱恨欲望本身。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她该将这一切如实告诉东尽吗?!
“写啊!为什么不写!”也不知道这个胖子是真没听懂还是在装傻,他竟然半点不带思考的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算了,试探这家伙没意义。
因为即便没有情书,他先前做菜引起的情绪波动也已经够他攻击这个小胖子的了。
“不说这些了。走吧,吃饭去,早上你吃的魔鬼椒,等下尝尝毒蛇椒怎么样?”
当东尽敛下思绪、准备带着身侧的怪物进去觅食时,他没看到的是,他身后的菲琳正看着他一再地欲言又止。
或者说,自打雷鸣出现后,菲琳的神色就逐渐微妙起来。等到东尽和小胖子拿情书举例、雷鸣直接在民宿门口顿住脚步时,她面上的复杂之色几乎到了快要无法遮掩的地步。
然而直到雷鸣重新走进民宿,直到东尽和小胖子也相继进去后,她终究没有开口。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20:00。
一天的时间,足以让“魔术师”帐号发布的三则预言被依次证实。
不仅是“魔术师”,紧接着出现的“愚者”、“星星”两个帐号也沾光迅速火遍了全网。
此时开着直播的东尽没有切屏去看那三个帐号飞速上涨的关注度,而是换上西装、束起长发,准时来到了举办夜宴的那片沙滩上。
正值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