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略有疑惑:“老师跟七海先生商量好时间了么?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准确。”
噢,这个啊。
相原晴辉答道:“因为七海信奉早九晚六定律,痛恨加班。他不仅九点会到,一般情况下,晚上六点也会准时下班走人。”
顺平恍恍惚惚:“……原来如此啊。”
原来咒术师也讲究劳动法么?他还以为咒术界没有八小时工作制这种说法呢!!
水原秋笑了笑:“以前在意大利的时候特意学过。”
“你去过意大利?呃……是为了那些生意么?”
“最初的时候,是的。后来在意大利认了一位老师,就放下那些事情,专心跟他学习手艺。老师对咖啡比较挑剔,不知不觉就练出来了。”
“学什么手艺?”
“枪术之类的技巧。”
“噢。”
武田川吉看着他忙碌却有问必答,念及水原秋从见面起就没有骗过他半个字,语气不知不觉温和下来。
“水原,一直没有问你。你喜欢弥生什么?”
水原秋微顿,转过身来。
“全部。”
男人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毫不退缩地直视武田川吉的双眸。
“弥生是我的另一半灵魂,但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武田川吉也认真起来,眉头紧锁。
“你今年二十八,弥生才十九。他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两年,至今还在读高中,而你已经成年了。”
武田川吉冷声道:“弥生还小,他不成熟——”
水原秋低声道:“弥生已经长大很久、很久了。”
武田川吉一愣。
水原秋平静道:“他早就成熟了。弥生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又是在为了什么而前进。但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为自己开脱,而是请您信任他的选择。”
武田川吉:“你位高权重,弥生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您的想法错了。”
水原秋摇了摇头,淡声道:“如果弥生要我做一位哥哥,那我就是他的贴心兄长。如果弥生想要更进一步,那我就会是他的伴侣。”
“如果弥生不想见我,我立刻就会消失。”
“选择权从始至终都不在我的手里。”
武田:“黑字白纸尚有被撕毁的可能性,空口无凭,你要
我怎么信你?”
水原秋说:“您与咒术界有接触,那您知道咒术界的「束缚」么?”
武田:“……我知道。”
水原秋说:“我愿意与您定下束缚。”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早餐端至桌上时,弥生还在睡懒觉。
武田川吉和水原秋一起,将早餐端上了桌。
武田川吉看着属于弥生的餐碟里,那颗爱心形状的煎蛋,叹了口气。
“他成长的时候,吃苦了么?”
“吃苦了的。”
水原秋正从微波炉里拿出滚烫的热牛奶,等弥生洗漱下来,牛奶的温度就刚刚好了。
“不过,有我一直陪着他。还有很多伙伴,他并不孤独,只是偶尔会有些落寞。”
“我不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好事,恐怕他并不愿意让您知晓。”水原秋温和道,“都已经过去了,叔叔,弥生会拥有一个灿烂美好的人生。”
“……他会知道我们今天的谈话么?”
“只要您不说漏嘴,就不会。”
“那就好。”
武田川吉抬头看了看时间,撇了撇嘴,摆手道:“那小子是不是松懈过头了?这个点还在睡,想迟到么!秋,你去喊他起床。”
卧室是非常私人的空间,水原秋此前从未被允许进入弥生的卧室。
他怔了怔,很轻地笑了一下。
“……好的,叔叔。”
水原秋脱下围裙,随手搭在椅背上,转身上楼。
武田川吉在他身后喊道:“回头重新买一个围裙,我看你用这条围裙就头疼——算了,我今天下班路过超市顺便买了。”
“好。”
“以后不准一个人包揽家务。武田家没这规矩,大家轮流来,知道么?”
“是,我记住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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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自海平面升起时,灿金色的晨曦洒满大地。
相原晴辉闭着双眼,仰躺着在放平了的驾驶座上,身上随意地盖着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似乎陷入了沉睡。
然而下一秒,他倏地睁开眼睛,锐利的眼风扫向贴了单向防窥膜的车窗。
男人坐起身,抬手摁下降低车窗的按钮。
车窗降低,相原晴辉对上少年的目光。
“早。”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