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教堂?
久野弥生此前没有类似的想法,被相原晴辉提议后,他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相原晴辉是牧师,想要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教堂是无可厚非的事。
就像秋哥的执念是不让他赤脚走路、里绪的执念是焊死在头上的卫衣兜帽……
相原先生的执念是教堂。
这并不出格,甚至比前两位还要正常。
何况,那可是他最亲密的小伙伴。就算是出格一点的执念,弥生也会选择包容。
弥生答应了这件事,去书桌上翻自己的钱包,准备先给相原晴辉一点生活费——每一个卡牌出现时都是0资产的穷光蛋。
相原晴辉:“不用,我自己——嗯?”
金发男人倏然起身,大步走到弥生身后,目光死死钉在书桌上那束小巧的玫瑰永生花积木上。
“……弥生,这是什么?”男人轻柔地问。
弥生低头从钱包里拿出提前备好的一沓现金,无意间抖出了水原秋给他的好几张卡,正手忙脚乱地整理钱包。
闻言,快速抬头瞥了一眼男人指着的方向。
少年随意道:“噢,那是秋哥送我的礼物……你记得秋哥的,对吧?”
当然记得。
相原晴辉暗暗冷笑,那个装模作样欲擒故纵的大尾巴狼,谁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但水原秋以前只敢想一想,现在已经开始付诸实践了吗!
七朵玫瑰可是暗恋的意思。
久野弥生把钱塞进另一个钱包里,递给相原晴辉:“这是生活费,你先拿着。”
相原晴辉想拒绝,但弥生很坚持,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有种被养的感觉,很奇妙。
以前大家都在一具身体里,没有这种体验。
“谢谢弥生。”
相原晴辉刚握住钱包的一角,就听见少年笑着说了一句。
“不用客气啦,反正是我从秋哥的卡里取出来的。”下面那句“这是我和他一起开的公司哦”还没说完,男士钱包上隐隐传来一股反推力,像是想把钱包塞回他的手心。
弥生迷茫道:“这是怎么了?”
相原晴辉:“……没什么。”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武田叔叔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弥生,我进来了——”
门把手被拧动。
糟糕!
书桌离卧室的窗户有点距离,跳窗是来不及的了。
弥生想都没想,火速把相原晴辉收回卡池。
金发男人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卧室里,那个没被握紧的男士钱包顿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武田川吉恰好打开房门,看着弥生呆站在书桌前,疑惑地问:“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地板上明显不属于弥生的钱包上。
“……你新买
的零钱包?”
弥生松了口气,顺口应下:“是啊。叔叔快看,还挺好看的,对吧?”
他弯腰捡起钱包,自然地向叔叔展示了一下外观,自然地转身把钱包塞进了书包里。
武田川吉觉得不对,这是成熟男人的风格,不是弥生喜欢的款式。他的职业病顿时发作,条件反射地趁着弥生转身的功夫,把他房间打量了一遍。
……茶几上怎么会有两个茶杯,地毯上有两个蒲团?
是谁来过吗?
弥生收拾好,回头一看茶杯和蒲团,心脏狠狠一跳。
“有人来过么?”武田川吉问。
“嗯。”弥生冷静答道,“我同学来玩了一下,刚走。叔叔有什么事么?”
武田川吉刚下班到家,无法辨认弥生说的是真是假。但他总觉得这一幕异常熟悉,仿佛一年前也发生过。
直觉告诉他有人在弥生的卧室里,但就是没有证据。
武田川吉不由地回想起前段时间和同事在居家屋喝酒时的片段。
几人正谈及家中小辈,其中一位同事醉醺醺地拍着他的肩,说有一次休假时看见久野弥生出现在涉谷一家私人会所门口,正要打招呼时,突然看见会所的经理冲出来,恭恭敬敬地迎接弥生。
“那可是一家很贵的店!没点身份都拿不到准入资格,进出的都是大人物!”同事大着舌头,醉眼惺忪地说。
而那家店的地址,恰好与情人节那日,松田和萩原告诉他的地址一致。
“我怀疑弥生在店里……啧,确实没找到人,说不定是他提前跑了呢?……好吧我知道不能这么武断,所以我只是私下跟hagi嘀咕几句,没对外透露半个字。你就当是身为警察和友人的直觉吧。”
——这是松田阵平对武田川吉说的话。
而现在。
武田川吉欲言又止。
小孩十有八九绝对是谈恋爱了,玫瑰花还摆在桌上呢,爱护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