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才要回去。”
这个姿势似乎令郁润青觉得很舒服,舒服到已然昏昏欲睡:“唔……一定要回去吗。”
“你想我留下?”
“嗯……”
郁润青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便彻底闭上眼,沉沉睡去。
过了好一会,陆轻舟才小心翼翼地挪开她的手臂,坐起身,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对面的屏风上。
屏风是最寻常不过的屏风,唯一出彩的是上面裱着一副画技高超的山水图。房屋两三间,坐落在林中,细看之下正是小拂岭的景象。
而画中屋旁的槐树与院里的槐树极为神似,关键是槐树底下也悬挂着一架秋千。
面容模糊的蓝衣少女坐在秋千上,裙摆翻飞,黑发凌乱,分明瞧不见神情,却叫人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肆意与快活。
陆轻舟紧抿着唇,看向左下角的落款——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那时的郁润青,究竟因何作画,又因何留词,陆轻舟不愿深思。
“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她漫不经心地念出这首诗的下一句:“一曲当筵落泪,重掩罗巾。”!
“你这样忙,得空吗。”郁润青酒量不算好,在闻掌教的仙府里已经喝了几盏,回来又是几盏,早有些醉醺醺,这会讲话也有点含混不清,分明吃着橘子,嘴里却像咬着一块黏糊糊的糯米糕:“我怕你太辛苦,要不然,小舟,你替我做几条手帕好了。”
“手帕你会当回事吗?还不是随处丢。”
“我几时随处丢了……”
见陆轻舟默默不语,似是低落,郁润青很识趣的挨过来,微微斜着身,由下至上的看着陆轻舟,眼眸里有一种温柔又缱绻的专注。
陆轻舟的心都叫她看软了,还莫名有些酥酥麻麻的痒,像羽毛一下一下的刮着心尖。
“润青……”
“嗯?”
陆轻舟话还没有说出口,可整张脸都在发烫了。
郁润青终于察觉到她脸上如晚霞一般的红晕,笑了笑说:“怎么了,陆师姐,为什么害羞啊。”
此时此刻,“陆师姐”三个字从郁润青嘴里蹦出来,简直和火上浇油没两样,陆轻舟刹那间涨红了脸,心跳也没了
章法,甚至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的。
郁润青见状,不禁微怔,两人如此对视了好一会,郁润青才开口打破僵局:“那我呢,我要给你准备什么好?”
陆轻舟别开视线,环顾四周,倒是很坦然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过些时日,我会搬过来与你同住,你是不是要收拾一下呢?”
“嗯,好啊。”郁润青不仅答应的痛快,还比她更直接的说出了她想要的:“床、塌、案、桌、椅、柜、几……还有什么,哦,屏风,我都换成新的怎么样?”
陆轻舟笑笑,没有拒绝,抬手抚了抚郁润青俊俏而明艳的眉眼:“你不嫌麻烦就好。”
“不嫌,本来就旧了嘛。你喜欢就好。”
“……”
陆轻舟心里莫名又生出那种难耐的酸痒,而这一次,没有再迟疑:“抱抱我吧,润青。”
郁润青天性温驯,如今更是乖觉,她蜷起双腿,又复跪姿,一手撑着膝头,一手扶着陆轻舟的腰,仍然是由下至上吻着陆轻舟。
静谧的深夜,风不吹,草亦不动,唯有细细虫吟与被无限放大的暧昧的水声。
陆轻舟闭着眼,身体不自觉颤栗,呼吸也愈发急促。她能感觉到郁润青正渐渐的向她压过来,仿佛要把她推入潮湿黏稠的沼泽中,她将要被淹没,将要窒息,心中却依旧充斥着无与伦比的甜腻。
像梦一样。
可这不会是梦了。
陆轻舟这样想着,却还是颤巍巍的睁开眼,企图看到真真切切在她面前的郁润青。
而她看到的,是郁润青微红的眼角和有些涣散的目光,像醉意醺浓,也像心不在焉,偏偏又很快察觉到她的视线,停下来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陆轻舟笑道:“我该回去了。”
郁润青像是很舍不得她,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声音有一点虚弱的柔软:“很晚了,小舟。”
陆轻舟不由自主的抱住郁润青:“就是因为很晚了,才要回去。”
这个姿势似乎令郁润青觉得很舒服,舒服到已然昏昏欲睡:“唔……一定要回去吗。”
“你想我留下?”
“嗯……”
郁润青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便彻底闭上眼,沉沉睡去。
过了好一会,陆轻舟才小心翼翼地挪开她的手臂,坐起身,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对面的屏风上。
屏风是最寻常不过的屏风,唯一出彩的是上面裱着一副画技高超的山水图。房屋两三间,坐落在林中,细看之下正是小拂岭的景象。
而画中屋旁的槐树与院里的槐树极为神似,关键是槐树底下也悬挂着一架秋千。
面容模糊的蓝衣少女坐在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