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提,只怕将来再有什么变故,缘份不成再伤了情份,反而不美。如今可好了,我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能放下了。”郡主娘娘越说越高兴,竟然吩咐女使去准备笔墨,要给远在京州城的豹贵妃写信分享这件喜事。
灵姝仍怔愣着,郁润青却听明白了:“母亲,你……”
在郡主娘娘眼中,灵姝一直是个不大开窍甚至有些愚钝的孩子,得是什么样的刺激才能让灵姝如此吃醋?郡主娘娘认定是郁润青和岳观雾做了出格的亲密举动,因此极为少见的瞪了郁润青一眼:“你什么你,难道你不喜欢灵姝?”
思及润魃的叮嘱,郁润青默默闭上了嘴。
可郡主娘娘只是记忆糊涂,心并不糊涂,看她这副模样,眉头一下子竖了起来:“阿满,今天我就同你把话说明白,旁的事我可以随你,但你的终身大事我做母
亲的决计不能含糊。”说完了硬的,又说软的:“你从小什么脾气,还能有人比我更清楚吗?你要相信母亲看人的眼光,也不是旁人不好,只是,母亲想让你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不要有太重的负担。”
话至此处,见郁润青还没什么反应,郡主娘娘又说:“何况灵姝你也是知道的呀,不晓得要几百年才能长大成人,整日里横冲直撞的,我不放心,她母妃更不放心。”
郁润青笑了一下:“母亲,灵姝还在这呢,你这样讲她,她该要哭了。”
郡主娘娘见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郁润青还是顾左右而言他,态度当即强硬起来:“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在想什么,告诉你,不要想,没有人家灵姝,你有没有命活到今日还未必。”
郁润青自幼体弱多病,五岁那年甚至打了一具棺冲喜,是真真正正的险些夭折,以至于她身体稍稍好一些后,郡主娘娘便极为避讳她过去生病的事,对外总是将她说成一个生下来就活泼健康的孩子。
这是郁润青懂事以来,第一次听到母亲说出这样近乎不吉利的话,但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你看什么,那块保住你命的玉佩本来是人家灵姝的。”
“母亲从前怎么没和我说过?”“姨母从前没和她说过?!”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郁润青一脸难以置信,灵姝同样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身处于三十年前的郡主娘娘,并不理解两人口中的“从前”是多久之前的从前,因此很轻描淡写的说道:“从前不说自然是有从前不说的道理。当年那块玉佩名声大得很,四海皆称是镇国的宝贝,要不是为了保住你这条命,怎会拿来给你?此事若传出去,你想一想,贵妃娘娘要如何自处?”
这时,“白英”撩开轻纱走了进来,微微屈膝行礼道:“夫人,笔墨备好了,奴婢搀你过去。”
“好,好……”郡主娘娘一起身,没走两步,忽然便失了力气,“白英”是坊间找来的“白英”,算不得一个好女使,搀的不稳,险些让她跌倒在地。
幸而陆轻舟上前来扶了一把。
郡主娘娘疲倦至极,没心情责怪“白英”,只是看着陆轻舟,觑着眼问:“你是哪个院里的?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生?”
陆轻舟笑道:“夫人,我是新来的女使。”
郡主娘娘点点头:“相貌倒是很好……伸手我瞧瞧。”
陆轻舟很顺从的伸出手。
郡主娘娘一看她的掌心就笑了:“你这手比我们家满儿还嫩,怎么能做得了女使。”
陆轻舟简直像刚卖身进候府里,连“白英”都没有她看着像回事:“夫人,我从前是没干过什么粗活,可今后我会认真学的,你千万不要赶我走……我实在没地方可以去……”
“好了好了。”郡主娘娘是积德行善的人:“我也没说要赶你走呀。”
灵姝心乱如麻,也不忘麻里抽闲瞪“白英”一眼。
“白英”心领神会,“夫人,不是要写信吗,待会墨都干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郡主娘娘搀进了卧房。
郡主娘娘的身体每况愈下,精力一日不如一日,躺到床上很快便沉沉的睡去了。!
灵姝这副模样,反倒让郡主娘娘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不仅没生气,还捂着嘴巴笑起来,而后更亲热的抱紧了灵姝:“原来不是闹别扭,是我们豹公主开窍了呀,知道吃醋了。”
当着陆轻舟和郁润青的面,灵姝不禁感到难堪,霎时间红了脸,又羞又怒道:“姨母,你,你别胡说。”
郡主娘娘却只道灵姝是难为情,颇为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晓得姨母盼着一日都盼了多久。”
话音未落,郁润青和灵姝都怔住了。
郡主娘娘浑然不觉,自顾自道:“从前觉得你还小,又不开窍,还不懂这些个事,我和你母妃提都不敢提,只怕将来再有什么变故,缘份不成再伤了情份,反而不美。如今可好了,我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能放下了。”郡主娘娘越说越高兴,竟然吩咐女使去准备笔墨,要给远在京州城的豹贵妃写信分享这件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