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
小梅满脸愧色,答道:“虽然只是不起眼的动作,适才奴婢是用了全力的。若是芦荟那一下不是拉扯公子,而是一刀刺穿公子的心窝,奴婢……”
吴蔚的脸色更不好了。
眼下吴蔚唯一的仪仗,就是小梅。
吴蔚定定注视着小梅的眼睛,问道:“小梅,我能相信你吗?”
小梅点头。
“很惭愧,虽然我一点儿证据也没有,但是我觉得……芦荟是一位顶级杀手。你比我更了解宜王,你说……他为什么派一个杀手来保护我?”
小梅的脸色变了几变,说道:“公子,奴婢只能保证平安带公子回到泰州,旁的……奴婢即便有心,也做不到。奴婢还是要劝公子一句,宜王殿下想做的事情,不是公子能阻止的了的,我们早晚都要回泰州,翠微姑娘还在等着公子呢
。不管公子您察觉到了什么,只管做好殿下交代给你的事情,旁的哪怕看见了,也装看不见才好。”小梅与吴蔚相处了这么久,深知吴蔚的脾气秉性,她知道像吴蔚这样的人,让她见死不救,或者看着旁人作恶,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见的多了,就好了呀。
……
吴蔚沉默着,她知道小梅说的是对的,宜王想碾死自己,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若是自己坏了宜王的事儿,不仅仅是自己性命难保,她的三娘,还有柳老夫人,张家那几口子,甚至是李大姐一家,张尺和栓子两家,都别想活。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能促使着宜王对东方瑞和高宁雪动手,一定是触动到了宜王最核心的利益,谁敢阻挡,必死无疑!
“谢谢你小梅,我……知道了。我累了,让我躺一会儿。”
“是。”
小梅找出她们自己带来的被褥铺好,吴蔚便躺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芦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走了进来,面条汤上飘着几朵油花,还有两个滑嫩雪白的鸡蛋,以及一把绿油油的青菜。
芦荟将手擀面放到桌上,来到吴蔚身边,柔声道:“公子,我给你做了一碗手擀面,问店家要了两个鸡蛋和一把青菜,请公子起来先垫垫肚子吧。”
吴蔚起身,看着芦荟柔顺谦逊的模样,心情很是复杂。
……
吴蔚一行人在行馆休整了三日,张阳和张嵩利用这三日的功夫补充了物资,也打听到了去京都的路。
此地已经离京都不远了,大概再走个三五日就能抵达京都,不过他们带了这许多的货物,运输是个问题。
扶桑不产马,扶桑的马匹绝大多数是从梁朝买来的,是以马匹的价格比梁朝还要惊人,吴蔚他们自然买得起马,但若是如此便不合符他们商旅的身份了。
众人商议过后,吴蔚拍板决定,雇佣人力将这些货物挑到京都。
第四日清晨,一行人从行馆出来,往京都出发了。
张阳知道吴蔚坐不惯扶桑的轿子,便雇了一辆牛车给吴蔚代步,小梅和芦荟也坐上了牛车,张嵩和张阳则跟着挑夫们一起步行。
前两日周围的景色还很荒僻,少见人家,众人还在野外露宿了一宿,但随着离京都越来越近,周围也开始热闹起来。
吴蔚等人甚至看到了一队真正的扶桑贵族……
听到马蹄声的一瞬,所有的挑夫全部停下步子,朝路的一旁退去,张阳也第一时间冲到牛车前,叫道:“公子,快下来!”
小梅和芦荟护着吴蔚跳下牛车,张阳则拉着吴蔚直接下了土路。
吴蔚朝声源处望去,那是一直小队,看起来只有十几人,人人都骑着马,身穿铠甲,其中有几个人的背后插着两面旗帜,大概是某个姓氏或者部族的徽章。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吴蔚也看清楚了来人。
吴蔚不是很懂扶桑国的古代史,却也能通过这些人身上的铠甲分辨一二。
只见为首的那个人,身穿一袭红黑色大铠,头上顶着一副双金翅头盔,脸上还罩着一副金色的面具,手上戴了手套,可谓是全副武装。
而他后面的那些扶桑人,清一色的蓝色卷腹,头盔也比为首的那人低调许多。
这队人马速度极快,风驰电掣间便从吴蔚他们面前呼啸而过,留下一路的烟尘。!
“我们小声些,她听不见的。”
吴蔚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小梅,你打得过芦荟吗?”
小梅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良久才轻声回道:“没有一点儿把握。”
“怎么会?你们比试过?还是从前认识?”吴蔚惊诧不已,小梅的身手吴蔚是知道的,几个壮汉也近不了她的身。
“就在刚刚,已经较量过了,奴婢没能从她手上抢到公子,若是芦荟对公子有歹心,刚才公子就已经死了,而奴婢的护卫使命……也失败了。”
“刚刚?就是扶我的那一下?”
小梅满脸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