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在榻榻米上摊开了,示意吴蔚凑近了看。
吴蔚重新调整了位置,羊皮卷上赫然是扶桑国的全境地图,虽然和蓝星上的那个地方的地图有些出入,但轮廓上大差不差。
想来也实属正常,这个时代没有航拍设备,也没有科技辅助,画图基本靠双足探测和人眼,能把图纸画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扶桑国的地图,这里……就是我们所在的京都。”东方瑞点了点地图上的一处,说道。
“那地图上这些红色的圈圈,是什么?”吴蔚立刻就发现了在这份地图上,京都附近有一些人为标记的红色圆圈,还有几个圆圈在扶桑的西南部。
东方瑞对于吴蔚的敏锐很是满意,继续说道:“咱们梁朝,就在扶桑的西边,图上这些画了圆圈的地方,是扶桑国的军械库。”
“军械库?”听到这三个字,吴蔚的心头一跳。
“我和雪儿来到扶桑以后,就投奔了平燕王老千岁的一位姓周故友,大概在三十多年前,平燕王老千岁在海州城外的一个渔村里救下了一位少年,那个时候梁朝和扶桑之间没有现下这般太平,沿海的州府,特别是那些靠海的小渔村,时常受到海寇滋扰,抢劫,而这些海寇大都是从扶桑来的。平燕王老千岁将人救下以后,给了那人一笔丰厚的盘缠,让他放弃故居迁到内陆生活,之后就离开了。谁知这少年人因全家被杀,复仇心切,竟然选择了到海寇船上去当了一名水手。他在海寇船上蛰伏五年,勤劳肯干,忍辱负重,假装自己是聋哑人,一边学习扶桑国的语言,一边博得了海寇头子的信任,等待复仇的机会。趁着一次靠岸补给的机会,这位周爷真的杀死了海寇头子,然后逃到了扶桑境内,又经过二十多年的打拼,如今已是扶桑境内的一位大商贾了。也多亏了这位周爷,我和雪儿在扶桑一切顺利。”
吴蔚感叹道:“平燕王老千岁可真是了不起啊。”
消了气的高宁雪再度开口,说道:“那当然了,我爷爷的朋友遍布天下。”
“这么说,你们已经查到四皇子案的关键线索了?”吴蔚有些兴奋。
提起这个,高宁雪和东方瑞的表情却透着一丝古怪,高宁雪再度沉默,东方瑞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比起这个,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也是我们请你过来的原因,据可靠消息:扶桑国正在筹划一场对咱们大梁的战争,日子就在三个月后的万寿节,这次扶桑国派了千人以上的出使团,因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次朝见,这个规格……也说得过去。这几年扶桑国通过舶来司从咱们大梁购买了大量的生铁,熟铁,马匹,运回扶桑后,将这些生熟铁尽数锻造成了兵器,还派了许多细作,将咱们的地图和沿海各个城池的城墙高度,士兵数量,驿道分布全部调查了个一清二楚,传回了扶桑
。”
听到这里,吴蔚的口中突然爆出了一声粗口??[,惊得东方瑞和高宁雪都是一怔,她们认识吴蔚这么久了,还从没听过吴蔚说脏话呢。
“该死的扶桑,果然如此!”吴蔚突然说了一句,一拳砸在了榻榻米上。
东方瑞和高宁雪都有些不知所谓,但东方瑞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周爷在扶桑浪迹了二十多年,他说扶桑物产贫瘠,受疆土所限,士农工商皆不得利。自从梁朝与扶桑开通番贸,设立舶来司之后,若非两国语言受限,不知多少扶桑人会逃到梁朝去。”
东方瑞的眼中也划过了一丝厌恶,继续道:“我和雪儿在扶桑这些时日,总觉得此处是个天怒神罚的地方,天灾不断。在咱们大梁,发生一次地动,上至朝廷,下至地方长官和百姓,不知要惶恐多久。可在扶桑,地动山摇如家常便饭,每次大的地动之后,都会潮水倒灌,侵害百姓,侵蚀农田。扶桑人见我大梁疆域辽阔,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风调雨顺,会嫉妒也是常情,只是他们万不该动这般心思,妄图蚍蜉撼树,注定会万劫不复!”
“那你们……不,那我们,能做什么呢?”吴蔚问道。
东方瑞指着地图上被画了红圈的地方,说道:“问题的关键,就是地图上标注的这些军械库!周爷这些年都是以扶桑人的身份行走于世的,也参与了不少替扶桑收购物资的事宜,与扶桑的一些贵族交好,根据零散消息拼凑出了扶桑的大致计划:扶桑人会借着万寿节的由头,将士兵混在出使团中,光明正大地进入梁朝,在海州假借整顿的名义,等待下一波的增兵,而后会不计代价攻下海州,一边据城与朝廷对抗,一边将扶桑的增兵引进海州。扶桑物产贫瘠,只有一些上层的将军才穿得起甲胄,底下的那些步足能有一把像样的兵器就不错了。但是扶桑盛产竹子,他们的士兵也多穿竹甲,京都附近的这几个军械库里,藏了大量的竹甲,至于马匹,周爷查到:这几年扶桑人一直将马匹囤养在西南方,一个叫佐之贺的港口附近。那里是距离咱们梁朝海州最近的出海口,自从三年前……佐之贺港就不再对外开放了,周爷派人秘密看着,每月都有两艘从梁朝来的商船在佐之贺港靠岸,大量的马匹,还有生铁,熟铁从船上下来。”
东方瑞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