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挂错了吧。”
方医生仔细比对了一下白烬述手环上的名字,随后就认同地把视线锁定在了陈飞身上:“那就是你挂错科室了?”
“对、对……”陈飞心里一阵庆幸自己早已摘下了手环,他满脑子都是要离陈飞远点,嘴里结结巴巴地组织语言,“大夫你看我、我不应该在这个科室……我挂错了……”
“普外科……普外科不收我这样的病人!普外科应该是……”越到紧急时刻脑子越转不过来弯来,陈飞紧张地直冒冷汗,求助地看向后面的同伴们。
他想要得到一点提醒,却发现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警惕和防备,没有一个人对他的求助做出回应。
不知不觉中,所有人开始把他当做杨培一样防备了。
比这更糟的是,方医生的眼神此时也牢牢锁在了他的身上,盯的陈飞背后发慌,不敢再看向其他队员们。
求助无门,他脖子已然全是细细密密的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太紧张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收回视线低头时,刚才还一脸警惕的同伴们忽然被定格在了原地。
更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绞尽脑汁之际,周围的时间正在逐渐停止。
字面意义上的停止。
时间又一次暂停了。
而在这次时停中,被卷入的远远不止陈飞和医生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飞最开始对着医生说他和白烬述挂反了号的缘故,在这次的时停中,白烬述也被一同卷入了进来。
没有了柜台的阻隔,白烬述这次看的更清楚了,如果说时间停止前方医生的眼神只是打量和疑惑,那么在时间停止后,他的眼神就称得上是玩味和势在必得了。
就像是在时间停止之后,被释放出了本性一样。
陈飞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常,只觉得背上的视线愈发恐怖。
再不说……再不说点什么他可能会死!
“我……我……”
有没有人救救他……
就在他越来越绝望之时,他听见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热心的男声:“一般来说,普外就是普通外伤的简称,医院住院部的普外科收治的患者范围一般有身体损伤、烧伤、肿瘤,感染。”
“对对对普外科是身体有损伤!”陈飞来不及看是谁,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句话那么清晰,周围为什么那么安静,说话的人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帮他。
在医生视线的压迫下,他动都不敢动,也不敢去拉扯白烬述了,只想赶紧把自己从普外科收治的患者范畴中排除出去:“我身体没有损伤!所以我挂错了!我真的挂错了!”
方医生把头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他看见那个奇怪的长发患者举着手机,正在一字一句地认真朗读上面的内容,发现自己在看他,还抬头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我查百度的。”
方医生:?
白烬述:“原来时停空间里也有信号啊。”
他刚刚掏手机出来的时候还以为会找不到网络呢。
这也太贴心了。
方医生:???
等等,你不害怕的吗?
而就在白烬述退出浏览器合上手机的时候,陈飞还在竭尽全力朝着医生的方向挺直脊背,力求三百六十度佐证他说的话:“您看我也没有烧伤,我也没有感染,医生我能不能不去普外科?”
他害怕的浑身发抖。
医生看着开始玩手机的长发患者茫然片刻,抬起手,亲切地搭在了陈飞的肩膀上。
这样的反应才对嘛,刚刚那个长发患者都给他整不会了。
陈飞感受到方医生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一阵激动,抬头正对上了方医生的正脸。
他一愣。
方医生……方医生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医生眼里满是欣喜,瞳孔深处有血色在流淌。他伸出一只手,试探性地开始在陈飞的腹部比比划划,像是在思考怎么下手一样。
随即,顺着他指尖划过的方向,陈飞的腹部忽然毫无征兆地撕裂开来。
陈飞脸上的欣喜一滞。
在所有人视野内,一股鲜血猛地从陈飞身上喷涌而出,他下意识想要俯身蜷缩成一团,却被医生按住肩膀的手狠狠固定在了原地,只能一边粗重的喘气一边发出不成语调的惨叫,溅出的血液飞快蔓延,顷刻之间就流了一地。
而随着他的挣扎,所有人都看见了在陈飞的腹部,那道伤口有生命似的不断蔓延,向后蔓延,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横着腰斩。
“嗯……刚刚忘了说,”医生满意地收回手站直身子,拖长声调回忆着,“住院部床位都满了,可没有空床给你换。”
“不过现在,”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你总该送去普外科了。”
陈飞终于捂着腹部侧倒在一片血泊里,在混杂着鲜血的视野中,满脸惧怕恐慌向后退却的同伴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