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个熟人。
是白天在办理手续的时候站在柜台后的护士,一看见他,弹幕上不由得出现了许多ptsd发言。
【怎么……又是她……】
【这个未知空间很缺原住民吗……我真的不想再看见这个长脖子护士了。】
【恶……】
【我一看见她我就想起来从玻璃窗下面探出来的头……】
【能别唤醒我的记忆吗?】
其实这护士长的也算清秀,只不过看过她白天那副脖子被拉的极长,想要从柜台下面探出的尊容,实在让人难以对着这样一张脸保持表情平和。
当然,难以保持表情平和的人中并没有白烬述。
“何姐?”不过几秒,长发青年瞬间变脸,带着一副热切的笑容迎上去,好像两人已经是多年好友而非下午刚刚见面一样,“怎么今晚是您值班。”
“你是……”护士被他打断了喊话,又被这一声何姐叫的有点茫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白天在您柜台那里办了入院手续,还跟您聊了好几句来着,”白烬述笑的诚恳,“您叫我小奥就行。”
护士被他亲昵的态度弄的措手不及,下意识被白烬述带着走,回忆起了下午见过的患者都有谁。
见他吸引走护士的注意力,鲁长风赶紧凑到另外那四个队员身边,开始打探起消息来。
而在另一边,在白烬述的不断提醒下,何护士终于想起来了她确实是在下午见过他的,她眼神变了变:“哦,你是那个医学生。”
“对,就是我,”见她认出自己,长发青年点了点头,故作困顿地打了个哈欠,话里话外打探道,“何姐,咱们院的检查时间一向这么晚吗,不都说十一点后不能出住院部吗?”
这话说的极有技巧。
护士原话是“十一点半后,不能在走廊走动”,而他则添油加醋为了“十一点后,不能出住院部”,故意说错了两个细节。
一旦护士对他所说的话进行矫正,白烬述就能立马获得这条需要补充的规则。
可惜何护士油盐不进。
她轻飘飘瞥了白烬述一眼:“今晚加班。”
长发青年立马从善如流茶言茶语道:“这都两点多了,姐你还得加班,公立医院这也太辛苦了。”
“不辛苦,”何护士淡然,“有加班费。”
长发青年脸上的笑容顿了顿。
“而且,如果不是今晚这一批患者一直不肯就诊,我早该下班了。”她补充。
说到这里,何护士转头声音更冷了:“快点,下一个患者,磨磨蹭蹭的,还让不让人下班了,别消极治疗。”
“消极治疗”这词一出,凑做一团的几个队员立马白了脸色。
已经验证通过的规则中就含有一条“谨遵医嘱积极治疗”,这是已经进行全队通告的已成立规则。消极治疗这话极重,这代表如果他们再没有人跟着进去就算作违反规则了。
几个人眼神推拒,显然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进去。
护士脸上表情逐渐危险起来。
“何姐,”就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刻,长发青年忽然出声,笑的温和,“那要不然就我先去吧。”
“你?”何护士一顿,脸上危险的表情稍微好了点:“也行。”
“那就你先吧。”
那些在暗处窥伺着他们的眼睛似乎只在住院部里有。
当陌生护士把两人带到了检查科室前时,鲁长风感觉自己的后背肯定已经被汗浸透了。
而还没等他松懈下来,检查科室外就传来了女生模糊的哭声。
他们这一队人中只有精神科那两个女生,是谁出事了?
白烬述朝前面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过去,鲁长风会意地朝哭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转过走廊的弯就是检查的科室,小队内精神科肿瘤科的四人已经都在这里了,鲁长风一过去就看见在哭的是精神科的那个短发女生,好像是叫刘莓心。
她脸色有一种古怪的呆滞,正蹲靠在墙边发出含糊不清,像是哭声又像是呓语的声音,同科室的另一个女生给她披了一件外套蹲在旁边。其余两个队员站在旁边,一左一右,背对着他们。
鲁长风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那两个队员面前是杨培,他俩应该是在警戒杨培。
时隔几个小时再次见面,杨培还是一脸凶相,事不关己似的靠着墙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见白烬述和鲁长风两个人来,他丝毫不顾那两个队员的警惕动作,朝前几步伸手对着他们摆出了一个斩首的姿势,笑的颇为嚣张。
走在后面的白烬述退后几步,无视了杨培轻蔑的眼神,垂下头嫌恶的皱了皱眉。
这人身上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他所指的并不是血红蛋白中铁原子所散发的气味。这种“血腥味”实际上更接近于一种气场变化,他的所谓闻到血腥味,实则是一种身为同类察觉到另一个同类在不久之前杀了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