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昌兰举例道,“近亲之间会携带很多的相同的隐性遗传病基因,所以警方怀疑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实际上是遗传了同一种精神疾病。”
不然完全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忽然就开始自杀了。
白烬述指尖在桌子上面无意识扣了扣:“云岭呢,云岭怎么说的?”
“云岭那边没有在他们村子里发现任何克系世界留下的痕迹,村里面活下来的那几个人也已经疯了,警方说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亲人朋友自相残杀受不了刺激疯的,昨天送滇南二院了,你没看见吗?”
白烬宁回忆了一下,在他昨天去见那个三个考古队员的时候,似乎旁边那间之前还没人的病床上面确实已经出现患者了。
“这个村庄中,没有发现任何和克系生物有关的痕迹?”他加重了“任何”两个字。
“没有,”昌兰回复的斩钉截铁,“绝对没有。”
奇怪了。
昌兰应该听出他的潜台词了,他的意思是有没有在这个村子中发现和蘑菇有关的痕迹。
而昌兰说绝对没有。
那这个村子中的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忽然自杀的?
难道诱因不止是蘑菇吗?
白烬述一边沉思一边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管红雁他们在里面已经整理了一个早上的资料,看见他来抬了一下头:“佘莫楚,你来的正好。”
“刚才我们确定了他们进入的那场祭祀的时间了。”房间里面堆叠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资料,还泛着一股二手烟味。
白烬述嫌弃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什么时候?”
“在定愍帝死亡之后。”岳闪接话道。
死亡后?
那不就是那一场没有被记录下来的大祭吗?
岳闪难得的有些焦虑地抖了抖手上的资料:“这就说明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他们想要确定是哪一场祭祀,是为了从史料记载里面得到详细的祭祀情况。
但偏偏他们进入的祭祀就是唯一没有记载的那场。
“不……还是有意义的,”白烬述沉思一瞬,“我记得昨天你们判断史料记载出了问题的因素就是,在这场祭祀上面出现了很多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忠臣。”
所以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也一定不会出现在定愍帝死亡之后新帝举办的祭祀典礼上。
但是他们就是出现了。
所以这个祭祀对于他们来说,一定不是如史料上记载的那样荒唐无理的。
甚至可以说,出现在了定愍帝死亡后的祭祀典礼上,证明他们对此事件是支持态度。
所以为什么定愍帝的名声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么也一定是这些人在其中运转操作了的结果。
之前岳闪说过,定朝的权力并不是完全握在皇帝手中的,世家大族瓜分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只是因为在定愍帝即位初期这些家族里的老臣全部都死完了,家族青黄不接,所以才让他收回了手里的权力。
但是昨天管红雁发现了问题恰巧是,有个在记录中早死在公元935年的人,出现在了这场公元950年的祭祀典礼上。
这说明他根本没死。
进而说明……定愍帝那些传说中“从世家大族”手中收回的权力,真的收回了吗?
如果没有收回,一个如此荒唐的皇帝,又怎么可能能让朝堂上下听他荒唐的迁都打算呢?
除非这些行为是他们共同认可的,是他们商量好的。
那三个考古队员信念崩塌的是事情是,从定愍帝开始,定朝的历史就完完全全是假的了。
而往前追溯,既然定愍帝时期的历史是假,那么之前的呢?
其他朝代的呢?
如果说历史是有胜利者书写的也就算了,但现在面临的问题显然是,历史上出现了一件被隐瞒了数千年都没有被人发现的大事件。
而这个大事件,很可能关乎现有的所有历史学科框架,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一件史实是当时的古人为了掩盖这件事编造出来的。
而历史上发生过的,被隐瞒下来的大事件,只有这一件吗?
他们商量好了要隐瞒下来一个真相,为此有无数三朝老臣不惜假死,有一群世家子弟宁愿做人嫁衣,有一个皇帝情愿承受千古骂名,有一个朝代甘于就这样三世而亡。
他们修改了史书,伪造了历史。
但是隐瞒下来这个真相的同时,这荒唐的举措又必须得给全天下人一个交代。
于是,一个人尽皆知昏君诞生了。
或者换个说法,诞生的不是昏君,是一个他们捏造出来的完全无法追溯的背锅对象。
“定愍帝时期的国师……”白烬述压了压下巴,看向桌上堆叠的资料,“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寿岭大公国】的队长去找接待宋姐说了一下,过了一会,一个U盘就被递了过来,里面是一段略微有些模糊的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