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别让他出去!”
“我没让他出去啊,”那中年男人四叔委屈地嘟囔一句,“他爹他娘也没舍得啊,那不是小川自己说他要去的。”
“他说去你们就让他去?!”
两个人的关注点都歪了,白烬述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的拿到的这个身份添上了一条人设:从小身体就弱,似乎是村庄中团宠一样的存在。
“婶子,不怪四叔,”他看着这两人吵的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吧话题拉回来道,“是我非要去的,就说说那先生是怎么回事吧。”
祠堂中随着溪哥的话早已乱成了一片,底下嗡嗡嗡的交谈声音四起,村长拄着拐杖从上面走下来,把溪哥拉到旁边小声问话。
那个去开门的女孩小韩脸上满是无措,几个年纪还小十来岁不到的小孩们被排除出了大人的谈话圈,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脸上也是察觉到了气氛骤然不对的紧张。
这么看来,这些信息只有村庄中的年长者知道,而小辈们都是被瞒了起来。
那个四婶被白烬述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也松动了不少:“这事……这事还得让你四叔来说。”
“当年……第一次去白阳观请那先生的,就是他和你叔。”
旁边的几个年轻大小伙子见状也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四叔,怎么个回事啊?”
“四叔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我爹也没说过。”
白烬述看了一眼说这话的人。
他父亲应该就是那个“叔”。
“这事……挺久远的了,”四叔沉默一瞬,低声开口,“当时我们去的时候,大海才刚出生。”
“人孩子问你话呢,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四婶嫌弃道。
“叔你多说点,我们爱听!”那几个凑过来的同龄人赶紧开口道。
“也没什么可说的……”四叔想了想,“当初那事情就是你们知道的那样,头舟村那帮犊子害我们,我们就要害回去,当年我们去请人,就是要请人做法。大海出生前年,村里大旱,连续年收成不好,后来那时候的村长,已经去了那个二伯打听到,我们这变成这样是头舟村的孙子搞的鬼,就要我们去报复回去。”
“我那时候和老两个人是村里脚程最快的,二伯打听了几十里外的那个白阳观有个先生,很灵验,就让我们去请,我和老就去了。”
“白云观在山上吗?”小何见缝插针的问。
“在一个很高的山上,”四叔点点头,“那个山路很险,走错一步就要掉下去,我和老第一次去,小心翼翼上去,结果看见他们观里的人在那个山路上如履平地,全都傻眼了。把先生请下来之后,那先生在山路上走的飞快,甩了我们两人一大截。”
“所以这次说他是从山上摔下去的……”四叔表情有些为难,“不太可能,我不信。”
“保不准是早上起来没睡醒?”有人插话。
“不,你们不清楚,”四叔摇摇头,“当年把先生送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喝的烂醉,我和老两个人看见那个山路酒就醒了一半,但还是不敢走,结果那个先生和他们观里的人,喝的比我们哥俩还醉,却能在那个路上走个来回!”
“就算二十几年过去,那先生应该也不至于连自己烂醉的时候都比不过吧?”
这例子颇有说服力,一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为什么这先生这次会摔下去。
小何和白烬述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猜测。
要是尸体确实被那个溪哥看见了没法作假,那说不定真的可能是这先生遭了报应。
毕竟光听这个四叔的描述,当年这先生来了一次之后,他们这个大旱了年的村庄立马就水资源充足了,哪怕是再厉害的先生,也不能没法做到徒手改气候吧?
要是随便两个村起冲突,就能各自找到先生,一个让对面大旱年,一个在大旱年的土地上引来各种河流,那这本领也太大了。
光是四叔的这几句话,当然打发不了满腔好奇的年轻人,旁边几个人立马催着四叔说更多,四叔看了看远处还在和溪哥单独说话的村长,想了想开口道:“这还能说什么啊?说说这先生?”
“当初那个先生一听我们的要求,说水可以,但是我们这个地方这次被头舟村的破了风水,就算是给我们引来水也留不住,我们这里过的越差,头舟村的就过的越好。”
这话一出,旁边的大海就急了:“还有这事?怎么小时候都没听说过?这村子在哪啊?”
“这村子早就没了,”四婶叉着腰回答,“你们不知道是正常的,到你们记事的时候,头舟村已经没了。”
没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小何问:“后面呢?我们这里越差头舟村就越好,那先生怎么办了?”
“我们当时人都傻了,请先生来一趟劳心费力,谁能想到头舟村的那群犊子那么毒,大家都没了办法,还是那时候还是村长的二伯问,这局难道就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