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叶铺了一层,人群热热闹闹地凑在两边。
整条街的居民都在笑,很少在紫街见到这样的景象。
那个几小时前还在小院里被摁在地上,喊着要出去帮哥打架的六哥穿了一身格外正式的西装,笑的傻的要死。
而在他身边,有个眼熟的女生,是那个给小孩喂糖水的“青山姐”,她身上穿了一身贴身的白色裙子。
这裙子的拖尾异常大,所以跟在她身后还有两个同样穿着西装的人帮她提着裙摆。
之所以没有说是花童,显然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年龄已经不能称之为“童”了。
那是小孩和那个女生的弟弟。
一个十岁左右,一个二十好几,两个人在后面不伦不类一高一低地提着裙摆,脸色倒是看不出来不愿意,反倒是都带着些笑。
一群人热热闹闹进了小院,外面有几个小伙子发出了起哄的狼嚎声,被一群跟在后面也穿着正式西装的混混们围起来笑骂把嘴闭上。
小院里面从来没有进来过这么多人。
大家每个人异常默契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来自带的一双筷子一个碗,在混混们的来回穿梭下,一院子的人居然也就这么端着手里的饭或蹲或坐在院子里,吃起了没有酒桌的“酒席”。
戴权这个领队居然也混在里面,乐呵呵的和紫街里的小孩共抢一片肉。
这是那个向六哥的婚礼。
他曾经说过紫街里面的家庭都是大家打架打多了感觉对方比较合眼缘,干脆就住在一起,住着久了就成了家人。
而现在,他有了真正的家人。
小孩放下青山姐的裙摆,不适应地拉了拉自己领口的领结,穿过院子里的人走到瘦高男人面前:“哥……这真不能拆了吗?”
“戴着,”瘦高男人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们这一群山猪吃不了细糠的,知道我到外面给你们一群人定制西装有多不容易吗?脖子没掉就都给我戴的好好的,不许摘。”
旁边的老关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自己打算拆掉领结的手,试图假装自己刚才没有想要做出相同的动作。
“可是这身西装……”小孩皱皱眉,脸上全是嫌弃,“打架很不方便啊,紧绷着四肢,胳膊都不好抬,怎么打得了人。”
“咳……那什么,”老关试图插话,“今天整个紫街谁不知道我们办喜事,谁敢来打架试试!”
“是啊,”瘦高男人露出一个威胁意味十足的微笑,“谁来,我就拧断谁的头,挂在紫街入口。”
“恶——”小孩打了个哆嗦,“哥你笑得真吓人。”
“臭小子怎么跟你哥说话的!”六哥凑过来,笑的牙不见眼,“哥,嘿嘿,敬你一杯。”
“你……喝了多少?”瘦高男人往后退了半步,嫌弃地皱起眉。
“不多,不多!就半杯!”六哥提高声音强调,还提起杯子比比划划。
“得,我就不应该带酒回来,”在瘦高男人杀人的眼光下,老关悻悻,“谁知道这帮从小到大喝过最好的东西就是糖水的小子,居然能一点酒量都没有,沾酒就醉啊。”
院子里的混混们倒了一片,宾客们也倒了一片。
青山姐拖着已经开始说胡话的六哥下去,毫不客气地狠狠捏了他后颈一下,直接把这个喝了半杯酒就开始瞎说话的酒蒙子捏晕了。
“哥,大哥,”她收拾完六哥,拍拍手转身爽朗地对着两个人问了个好,“我以后是不是也这么叫你们?”
“都行……都行……”老关摸头憨笑。
瘦高男人一个白眼:“你这酒量也没好哪去,都什么玩意儿。”
“小孩,把你大哥扔房间里去。”他踢了踢小孩。
“哦,”小孩摸摸鼻尖,眨眨眼讨好地笑了一下,讨价还价,“那我这西装能脱了吧!我穿着不好扶大哥啊!”
“脱吧……”瘦高男人无语,“一群丢人的货。”
白烬述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却打心底升起来一种直觉。
这个帮派,恐怕得不了善终了。
回忆发展到这里,似乎已经到达了顶峰。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要出意外了。:,m..,.
小唐:“啊?”
她声音未落,黄毛的旁边,跑出来了一个幼小的身影。
是小孩。
小孩身后是其他几个留在小院里的探索队员。
两拨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疑问和茫然。
“他怎么跑出来了?”
“这俩怎么快死了?”
两边一齐出声。
“哥……大哥?”小孩试探着往前跑了几步。
就是这几步,那个死灵骤然就像是破灭的肥皂水泡泡一样,倏地一下猛然消散了。
“咳、咳咳……”瘦高男人撑起半个身体,转头皱着眉看了一眼死灵,又看了一眼远处。
“小孩?”他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