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吗?”
“装可怜?”狄塔诧异地偏了偏头。
白烬述没有理会她的疑惑,而是对着陆云继续往下说道:“你觉得自己找到了离开紫街的门路,但是我们这些在外界待不下去的人却不能离开那里,所以为了稳住我们,你需要找到一些让我们心生同情的话题,让我们不要阻止你离开紫街。”
“但我没说假话!”陆云飞快反驳,“这些都是真的!你们随便问附近的人,这些他们也知道!”
“我也没说你说假话,”白烬述看了看她因为激动而有点涨红的侧脸,“我只不过是觉得你真的很不像是一个紫街人,仅此而已。”
在这样一个以拳头为尊的地方,陆云是在太懂什么是取巧,什么时候应该恰当装可怜,什么时候又要牢牢抓住机会。
如果她不是在紫街,不是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地方,说不定她会过得比大部分暴力之都人都好。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在紫街,不一定会出现这样的陆云。
“那你们想怎么样,”陆云到底还是年轻,脸上为了衬托出可怜的平静一下子就崩裂开来,“你们要阻止我吗?我偷来的东西可以和你们四六分!”
“不,没人要阻止你,”白烬述微微摇头,阻止了想要开口的袁山鸣,“你要去就去吧,没有你的那四六分,我们在紫街里照样也可以活下去。”
不说这里其实只是个幻境这种问题,就算真的是紫街,按照队伍中的武力分布,他们想要拉扯出来一个帮派也未尝不可。
陆云默默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除了疑惑还有无语,像是在询问既然他不打算要自己的钱也不打算阻止自己,那为什么要戳破她的卖惨套路。
“好奇而已。”白烬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队友们。
他们好像一直在关注那个国字脸和瘦高男人,从而忽略了一个问题。
按照陆云现在的计划,她是真的可以离开紫街的,那为什么在几十年后他们进入幻境的时候,她却还住在里面呢?
她不是拼了命的想要逃离吗?:,m..,.
暴力之都的年轻女生最近时兴的款式。
穿着这样一件衣服,陆云可以随便出现在市区里的任何一个地方而不被发现是紫街人。
“小唐姐,帮我扎个头发。”她叼着橡皮筋折腾了半天,把头发弄成了一团鸡窝,终于不得不向小唐求助。
小唐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没忍住提了几句:“南区那边不是说架狙了,你去那边偷东西多危险啊。”
这可不是偷那些暴力之都里的新人,这是在偷本地人啊。
暴力之都里发现小偷可是要往死里打的。
“我等不及了,”陆云垂着头,过了好一会嘴里吐出好几个字,“我想赶紧离开紫街。”
“金银首饰是来钱最快的方式,奢侈品店里的东西就算没有小票,也能折价出不菲的收益,”她看了几眼小唐,低下头小声开口,“这里每天都在死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我。”
“我……我不想死。”陆云说。
而在这样一个紫街中,即使是缴纳足够了保护费,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平安度过这一个夜晚,这只代表这个夜晚会有人愿意为了这份钱为你卖命。
紫街里面的命也不值钱。
陆云会有这种想法不奇怪。
当她饥一顿饱一顿,每天都在发愁明天会不会吃饱的时候,她不会有空余的时间门去思考这些,因为太远了,太遥远了。
紫街外的世界对那时候她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但当她忽然被砸了一笔横财的时候,这个目标就变得触手可及起来。
“从我有记忆开始,紫街一开始,是按户收保护费,”她看见大家都在沉默,不适应地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抬头看了看小唐,“那时候一户大概一个月只需要五十块钱。”
“别小看这五十,”她一边慢吞吞扣扣子一边说,“那时候整个紫街的人能交得起的也不多,每到月底都会有一大批人被清理出帮派辖区,是他们不工作吗?不是,是外面的世界容不下紫街人而已。”
“你们大概不太清楚吧,紫街外面的工作都需要证件,需要身份认证信息,紫街人没有认证信息,”陆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我小时候隔壁的几个邻居都是在紫街附近的店里打工的,他们实际上算是黑.工,所以老板也可以随便扣他们工资,不管是有顾客在买东西的时候发生了争斗损坏了店内设施,还是有人逃单,这些都会算在他们头上,最后发下来的钱也只够他们交完保护费之后维持基本的温饱。”
“饭都吃不饱的时候,想要阻止那些有意捣乱的人就更不可能了,你们可能现在觉得紫街人为了活下去到处抢劫偷窃很坏,但是十几年前,外面那些说着自己年少无知的年轻学生,那些为了一个大冒险就来砸店,为了凸显自己的英雄主义就去挑衅,喝醉了酒自称失去了意识的醉鬼,在我看来才比较坏。”
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