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下巴,眼神从他的身上轻飘飘地划过,眼高于顶似的,“我不录了!我现在就要走!”
“为什么啊?”工作人员几乎楞在当场,楞了好几秒才开口道,“尔泗老师有什么问题你提出来什么……”
“我都骨折了!左手整个骨折了!”白烬述毫不客气地伸出左手,张嘴就是一段不怎么好听的谩骂,“我现在不去医院你们赔得起我的手?”
“啊……?没事吧老师!”本来被骂了还有点愤怒的工作人员一下子被这句话吓得不轻,“我们先打120……”
“不要,”白烬述盯着他冷冷吐出两个字,“我只要我的私人医生,我现在就要坐飞机回去,这个节目我不录了,晦气。”
“这……”工作人员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怎么回事?”乔导也走过来,极其有言语技巧地温声道,“尔泗受伤了吗?骨折需要固定一下,就算是走也先在岛上固定完毕之后再离开吧……”
“不用,”白烬述盯着他,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我现在就要回去,这个晦气地方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我让助理订票了,现在我就要坐飞机离开这里。”
“这……”乔导顿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就又被他打断了。
“乔导,我无意为难你,”他语气听起来夹枪带棒的,“这地方不吉利,开拍第一天又是凶案又是死人的,我劝你也早点走吧,别把命丢这里。”
他确实无意为难乔导。
从乔导也
有仿制品上可以看出来,他也是这场实验的实验体之一。
如果可以,他当然不吝于带其他实验体全部离开这里,只不过话有时候确实不能说的太直白,说到这个份上是他仁至义尽的极限了。
“嘿你怎么说话……”工作人员里有本地人有点听不下去。
“我怎么说话?你这地方是什么货色我就对这里什么脸色,”白烬述抬起头,语气尖利道,“怎么?你要死在这里还打算拖大家一起死?在这里才待了几天啊,就出了这么多事,再待下去我怕我死这。”
“让开!”他对着前面挡着的工作人员厉声喝道。
“乔导……”工作人员拿不准主意地看向导演,“尔泗老师走了这节目怎么录啊?赫……”
“我跟他一起走。”没等对方叫出自己的全名,赫比司克思就直接了当道,“让路。”
“我……”工作人员拿不准注意。
“让,开,别让我说第二遍,”白烬述眼神直勾勾盯向他,“还是说你想堵在这里让我找人来开路?”
“找什么人?”身后洪丛桦迷茫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啊怎么了?”黄毛看了半天没搞懂情况,跟着劝道,“那个尔泗你伤到了就先包扎一下再走呗,乔导也是对你好……”
“你想死在这?”白烬述丝毫不吃这一套,不客气道,“那你待着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不知道是“尔泗”作为一个演员的能力,还是岑秉祈的演技确实不错,把一个无理取闹的耍大牌明星演绎的极其真实。
他说话不客气,但确实表现有点古怪,黄毛看上去还想再劝,直接被小影猛地踩了一脚脚背,制止住了他的劝告。
“别说话,”小影压低声音,“跟他走。”
在这几天的相处里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尔泗并不是会耍大牌和辱骂工作人员的人。
能让他反应这么大,一定是和仿制品有关的事情。
洪丛桦已经暗暗站在了白烬述身后,对着工作人员唱白脸道:“小刘,是小刘吧?你别在这挡着了,嘉宾骨折因故退出节目正常的,你在这里挡着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到时候尔泗的经纪人的工作室肯定会因此追责……”
工作人员纠结了一下,微微让开了一条路,但是又马上堵住:“那……那您等一下,我们节目组需要先出一个应急预案!”
“行,那你们赶快,不能耽误治疗时间。”洪丛桦答应道。
这话一出,白烬述忽然顿感不妙,在意识里瞬间喊道:“岑秉启!”
早已得到信息的一号岑秉启迅速弹出,就在下一秒,他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岑秉启,”白烬述谨慎地叫了一声。
“你是谁?”岑秉启吓了一跳,或者说“尔泗”吓了一跳。
他往后退了几步,满脸惊讶。像是不知道自己脑海中会有个人发出声音一样。
岑秉启的认知被加固了,或者说他的记忆在那一瞬间被清洗,然后灌输进入了“我是尔泗”的认知。
果然。
白烬述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走廊中一张张或是紧张或是不解或是迷茫的脸。
试验区域多半就是这座所谓的度假岛,而他的认知是被人清洗掉跟灌输进来的。
最坏的可能性出现了,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所有人可能会在离开这里的路上被反复洗脑,灌输错误认知。
好在他们不知道,他有23个容错